第64章 秦凤路边境
再说赵有恭,此时他正和和义郡王赵有奕、福国公赵榛、商人祝确在一起,昨日他和祝确在通津门外看中了一间酒楼,今天几方股东一起过来调研。
这家的酒楼老板姓陈,家是秦凤路兰州府的,他近日接到了家中哥哥的书信,说是西夏兵打草谷,老父亲不幸遇难,让他赶紧回去奔丧。
兰州距离开封过于遥远,这一来二去的,开封这边的生意非得耽误不可,因此陈姓老板打算将开封酒楼转手,如今已经遣散了伙计,酒楼里空****,就等着买主前来盘问,正巧昨日被赵有恭和祝确遇到。
陈姓老板还说,自己几次三番想将双亲接来开封居住,无奈老人家故土难离,关键的还有禁止边民内迁的禁令要求他们不得离开,今忽闻噩耗,自是悲痛不已。
话说自打神宗元丰年间,大宋五路大军伐夏,收复兰州之后,宋民很快就充实到边境,作为边民,一面生活,一面为军备屯田,防范西夏国再来侵扰。
陈姓老板的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带着一家老小去的兰州,后来宋和西夏合议,确定了边界,双方各自派兵镇守,边境算是基本稳定了下来。
可西夏国的骄兵悍将们早就将大宋的边民们当做是待宰的羔羊,西夏这边一有灾年,他们就会在边境上骑马而来,抢掠一番而去,来去如疾风,宋朝的官兵接到的命令只是守城,城外发生的事儿他们也是奈何不得。
陈姓老板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来到开封,多年之后,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酒楼,别看不大,但也是心血,家中发生噩耗,让陈姓老板下定决心回兰州,打算在兰州城中开一座酒楼,将家人接到城中居住,这样既没有离开兰州,也少了在边境城外被西夏兵侵扰。
双方谈起酒楼的转让价格,因为一旁有祝确帮衬,赵有恭讨来一个公平合理的价格,于是今日就将赵有奕和赵榛两位请了来,一同来看看这家酒楼,若是没有问题,今日就将事情定了。
和义郡王赵有奕平日奢靡享受惯了,自然是看不起这等村野酒楼,嘴咧的跟瓢似的。
“我说恭弟啊,你是什么眼光啊,就这个破地方你也能够看得上?再说了,这里距离内城业太远了吧,生意能好?”
赵有恭呵呵一笑,将昨日与祝确讨论的薄利多销的策略和赵有奕又说了一遍,赵有奕不置可否,不过在听了赵有恭说的,“先练练手,反正投资也不多!”这个说法之后,就点头同意了。
赵榛自然是听两位哥哥的,于是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约好明日,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再在官府衙门办个手续就完事儿了。
想到这座二层的酒楼今后就成了哥几个的买卖之后,几人是兴奋不已,于是就在通津门附近找了一家还算是像样的酒楼庆祝。
这家酒楼自然是无法和内城中的七十二家正店比拟,更遑论白樊楼和欣乐楼这样的顶级酒楼,但不过生意也算不错,食客们大多是市井游民、贩夫走卒之辈,在顾客的层次上是无法与内城酒楼相比的。
几人坐在二楼靠窗的散台,位置相对僻静,周边有着不少的食客在那里高谈阔论,听得倒也真切。
此时就有一名食客说道:“喂,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在封丘门,永宁郡王将朱勔那小子给揍了,听说腿都打折了!”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当时咱们郡王手持钢鞭打那狗官的时候,我邻居家的表弟当时就在旁边,看的真真的,就是他回来和我们讲的。”
“哎呦,活该,活该这狗官腿折了,怎么不把他打死呢?真活该!”
“永宁郡王可真的给咱们解气啊,我听说他前天刚把高衙内给揍了,昨天又把朱勔的腿给打折了,打的都是位高权重的坏人,这个永宁郡王可真的是生猛啊!”
“喂,永宁郡王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兄台,你有多久没有回京了?还是您是外地来的?连永宁郡王都不知道?!”
“兄台,小弟是外地过来贩粮的,还真的没听过永宁郡王的大名,还请兄台给俺们讲讲。”
“啊,是这样啊,那我就给你讲讲永宁郡王...”
旁边这些南来北往的食客们将赵有恭吹得是云里雾里,就好像他三头六臂一般,天神下凡一般,夸大其词,吹的是神乎其神。
赵有奕和赵榛两人在一边侧耳听着,在听到不靠谱的地方时,两人是哈哈大笑,搞得赵有恭大囧。
而祝确可不是这么看,祝确在老家歙县,他受到以朱勔为代表的官府盘剥,好端端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只能背井离乡,在见到赵有恭的时候,祝确本以为他是纨绔子弟,加上王爷的身份,那就更是如此了,自己受够了没有后台的气,做生意要是能够攀上宗亲王爷,那可是大大的后台,至于这王爷是什么人品可就讲不了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可是在昨天赵有恭鞭打朱勔,不仅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还让祝确看到了一丝光芒,这个光芒是少有的,如今的大宋官场黑暗,鬻官卖爵、贪污索贿成风,实在是太腐败了,对外族又是一副奴才嘴脸,每年拿出民脂民膏换来的岁币送给北方野蛮人换取暂时的和平。
而正是赵有恭让祝确看到了一丝宋初帝王们的霸气,面对祸国殃民之辈,不畏权贵,丫的,就揍你了,这让祝确欣慰不已。
祝确是打心里服赵有恭的,跟着这样的一位王爷,赚不赚钱不说,至少在心里是敞亮的!
这些食客们虽然夸大其词,但却是大快人心,祝确认为自己跟对人了...
再说此时的大内延福宫中,老蔡京正在和徽宗禀报昨日的事情,有的地方添油加醋,有的地方略去没说。
徽宗开始还算冷静,但在听到那块巨石还在广济河上停着的时候是勃然大怒。
“这个永宁郡王也太缺乏管教了,之前胆敢殴打金人使者,禁足一月也未扳一扳他的性子,这才出来几天,又闹出此事,当街鞭打朝廷命官,这还了得?”
蔡京就等着徽宗这样说呢,他可是一直在拱火。
“官家,永宁郡王虽然年幼,但以小见大,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不一定会弄出什么大事,还请官家严加管教。”
徽宗不仅是大宋皇帝,还是所有宗室子弟的“族长”,管教宗室子弟自然是他的职责。
“来人,传大宗正司赵伦!”
蔡京闻听,接着又道:“官家,恐怕赵大人还不够分量,上一次就是赵大一个人去的,效果不好,若是再派一名皇子才能压得住永宁郡王。”
“太师,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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