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宣判日
恽王府里,赵楷端坐在上首,下边坐着坐着蔡攸,蔡攸的对面是王黼。
蔡攸对着王黼说道:
“王大人,我那天是答应你帮你搞几船缠丝,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险些要了永宁郡王的性命。”
王黼心中暗骂,险些要了性命的是那钱达干的,钱达又不是我手底下的人。
可在这个场合,他不好和蔡攸争辩这个,即便是说了,人家蔡攸完全可以说是他蔡攸识人不淑,将那钱达砍了便是,可王僖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可不能说砍就砍了的。
因此他只好说道:
“是,不过我那侄子王僖也是给了那船主裘老板一万两的银子,只是当时话没有说清楚罢了。”
“哦,对对对,殿下,我和王少宰说过此事,王少宰是答应过给钱的,只是没有想到是手底下人办事性急了些。”
赵楷看着眼前两人,到了如今竟然还在如此厚颜无耻的狡辩,心中很是不悦。
如今的事情已经是非常的清楚了,钱达必须得死,王僖也要负有责任,不过他自己并不想就这么简单的放过眼前的两人,不然这次事件自己插手就太没有意义了。
“计相、少宰,听说两位大人最近在我父皇面前很得恩宠啊,而据我说知,太子却很是不悦,不知两位大人知否?”
蔡攸和王黼两人都善于察言观色之辈,赵楷的这一句话他们怎能不明白,自己两人在宫中陪徽宗玩得那些把戏,如今看来已经引起了太子的不满,这个消息可是让两人有些吃惊大惊不已,不过,这话从恽王赵楷的口中说出来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
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同时起身,跪倒在赵楷的面前。
“恽王殿下,下官两人冤枉啊!”
“你二人有何冤屈?”
蔡攸眼珠一转,张口就来:“殿下,世人皆知官家喜好书法、字画,微臣就曾在上元节城楼宴会的时候献给过官家一幅佳作,当时恰好被太子看见了,下官以为太子在书画上也会有很深的造诣,于是就先供其欣赏,谁料,太子看过之后,怒骂下官是阿谀谄媚之人。”
“哦,还有此事?”赵楷一边认真听,一边手托着下颚,看着蔡攸。
旁边的王黼跟着说道:“确有此事,微臣当时就在一旁,可以作证!”
“哦!”
蔡攸又接着说:“后来,官家见了此画,对此画大加赞赏,还因此赏赐了下官,这就让太子更加的不悦,直到如今,下官的心中还依然很是惶恐。”
王黼接茬说:“太子在书画品鉴的造诣并未继承官家,而殿下您才是得了官家的真传,假以时日,成就可比肩官家,甚至更高!”
“哈哈,少宰谬赞了,二位大人快快请起,请起。”
两人借事言志,说得含蓄,又不僭越,三人彼此都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蔡攸、王黼两人就这样,算是归顺了赵楷,成为了恽王一派。
此时赵楷借助赵有恭的事情,达到了目,想起那个傻哥哥太子,不知道他如今又会在哪里发呆呢,哈哈!
最终,他们三人商量了一个最终的处理结果,这个结果各方都能接受,又能够给赵有恭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算是多全其美了。
随后赵楷又安排宴席款待二人,增进彼此的感情。
三日后,开封府的正堂已经布置妥当,两班衙役分列两旁,旁边又增设了很多的座位,包括永宁郡府的王府官、宗正寺、军器监、三司衙门等等,本案的所有利益相关方都派人到了场。
“提人犯!”
随着聂山的一声令下,两班衙役低吼“威...武”,审案开始!
门外镣铐声响传来,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门口。
只见一群人犯走进正堂,走在最前边的正是钱达,后边依次跟着钱二等那日被当场抓获的下卸司的人。
这些人都已经在狱中招供,被抓了个现行,容不得他们抵赖,否则就会白受皮肉之苦,今天让他们出来就是要对他进行宣判了。
“堂下之人,可是钱达?”
“正是小人。”
“钱达,你意图谋害永宁郡王,你是否认罪?”
“小人认罪!”
这时有文官,宣读了一份钱达的认供词,还特意展示了他的手印和签名,当庭确认无误。
随后其他的人也都是当堂供认不讳。
聂山看着眼前的众人,又远远看到了开封府大门外的人头攒动,他一拍惊堂木,说道:
“下卸司司监钱达,知下卸司三年间,犯监临主守之盗、受所监临赃之罪;为敛钱财,谋害数条人命,犯“六杀”之谋杀罪;意图谋杀郡王,犯‘十恶’之谋大逆罪,今判罚没家产,行腰斩之刑;下卸司从者皆判绞刑;秋后行刑啊!”
当这个判决书最后一个字念完,下卸司的那些人就已经开始哭天喊地了,绞刑就是死刑,这些人,其实在牢里面就已经知道自己好不了了,可是当宣判结果出来的时候,还是受不了这种刺激,有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再看钱达,他依旧是面不改色,腰斩之刑可是比绞刑要残酷、痛苦的多,但他依旧没有害怕。
这是因为,昨日他收到了一张字条,上面的也意思是,只要他不在堂上说出王黼和蔡攸两人的名字,全部自己应承下来,那么就可保他家人周全,他没有思索,直接就答应了。
因此,当宣布他的供词时,和那天的相比有了些许的不同,他也没有异议。
他一人承担下了所有!
聂山又道:“将罪犯打入死囚牢中,严加看守等待秋后问斩。”
“是。”众衙役答应了一声,就将这些人往外拽,为啥是拽,这些人都已经吓的走动不了,有的甚至都尿了。
可正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外高喝了一声:“等等,等会儿判,咱家这里有管家的御笔诏令!”
堂上的众人闻听,都站起身来了,这个时候,徽宗又有什么诏令?
难道钱达走了顶层路线?怪不得他不害怕!
聂山连忙将宣旨官请了进来,宣旨的小太监呵呵一笑,问道:
“聂知府,案子判了吗?”
“刚刚宣判。”
“怎么判的,我看看!”
聂山只好将宣判结果给这位太监看了,太监看了之后是呵呵一笑。
“聂知府,你这判的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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