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万般委屈和无奈

“李先生对不住了,哈哈,哈哈,你妹,你妹……”

几人这才知道县令大人是在故意气李先生,便收拾好了图纸,拉着李享和陈梓文告辞,出门追了陈云去了。

县令大人陈云几人嬉笑追逐着要离开西市坊的时候。

此时,“福字口”店铺内的窗户前有个儒生安排两位大汉拦着陈云。

陈云嬉笑着只能停下来脚步。

“陈大人,可否借过一叙?这厢有位公子要和县令大人说话。”一位大汉朝前一步,躬身抱拳道。

说话大汉看似礼貌,语气却是有万般委屈和无奈一样,说话间眼神里似是洪水泻过,又像是猛兽饥饿,一副不怀好意的邋遢样。

“哦,两位‘妹夫’莫不是要将妹妹另许他人了?好啊,本县令就会会你家这位要叙话的新‘妹夫’。”

陈云说完话,两位大汉脸上早是青红不分,酱紫难辨。另一位大汉强忍着怒色,还是压住羞恼,抱拳说话。

“陈大人真会说笑,要叙话的公子和县令大人一样,也是位饱读诗书之人,我等粗俗之人也是望其项背,不敢妄加评述,还请县令大人借过一叙为盼。”

听着这位大汉说话倒是让陈云心头一亮,这位“妹夫”说话倒是还有几分斯文儒雅,让人听着有些舒服,没有拒绝的由头。

“是哪家的公子如此雅兴?要和本县令叙话?好啊,请便,本县令倒要见识见识。”

陈云说着话,便停了下俩,朝“福字口”店铺走来。

后面的阿龙、史大亮、赵德财几人先到了面前,都不解县令大人何故朝“福字口”走,便冲上前阻止。后面的李享见状,也丢开了先前的郁闷,疾步跑来。

“县令大人不可进去,有话可就在这当街说便是,这官店不可进去。”

阿龙大喊的同时,站到了两位大汉的面前,两位大汉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史大亮和赵德财二人也是到了面前,看着两位大汉。

“县令大人,等等我,等等我。”李享大喊着,也赶到了面前。

陈云看着自己的几位侍从这般用心,自是高兴,就连刚刚被自己戏谑的李先生都这样费心,更是开心。

陈云顾盼间看了自己的几位侍从,浑是暗自笑了,笑罢,还是抱拳和两位大汉斯文的说话。

“有劳两位‘妹夫’了,那就请要叙话的先生出来说话便是。”

县令大人将要叙话的人称为“先生”,也是卯足了诚意,却惹的两位大汉又恨又无计可施,只好转身去请店铺里的儒生。

话音刚落,手持折扇的儒生却笑着步出了店铺,刚迈出店铺门槛,儒生就“哗”的甩开了折扇,折扇上是一幅山水田园,扇面立意清淡,隐忍从容间却是气度万千,彰显文人情怀和淡定。

“陈大人,我有礼了。”

儒生摇着折扇的同时,又“哗”的收起折扇在手,持着折扇抱拳行礼,儒雅大方间让人顿生好感。

陈云看着白净利落的书生一眼后,眼睛径直盯在了书生手中的折扇上,这分明是刘常温的遗作,看来面前的儒生也是一位品味高雅的文人志士。

“这位先生有礼了,本县令回礼。”

陈云回礼间,儒生又近了一步,笑着打量了县令大人一眼,随即脸上又恢复了读书人惯常礼仪,躬身抱拳说话。

“久闻陈大人饱读诗书,今日一见,我也算是如了夙愿。”

儒生的话谦逊有加,丝毫没有浮夸之气,听来让人很是受用,陈云抱拳躬身回儒家躬身礼。

“先生赞誉了,本县令只是多遵循了师傅们的教导而已,不足为乐道,不知先生师从哪里?”

“陈大人果然聪慧,我陈笑风,国子监监生时师从宋濂老师,现为通政司户部给事中。”

陈笑风赞誉陈云的同时,也自报了师从、学历、官职,果然是监生出身,谨慎得体,又不失儒生大雅风度。

“原来是通政使司户部给事中陈笑风大人,失敬,失敬。”

给事中这一官职始于秦代,是为加官,并无常定,最初类似于帝王的顾问、常侍,后世逐渐演变为正宫,黄门侍郎、中书舍人、东台舍人及后世的补缺、拾遗都是类似的官职,官衔也无定制。

洪武二年改隶通政司,分为吏、户、礼、兵、刑、工六科,起监督六部作用,也是乾帝为加强自身皇权的一个手段,为八品从官,洪武朝后官衔有所增长。

“陈大人,我可否请县令大人进店铺一叙?”

陈笑风说话间,莞尔一笑,也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云见陈笑风如此斯文客气,没有拒绝的由头,便笑着迈步进了“福字号”官店。

后面的李享、阿龙四人都紧跟着也进了店铺。官店的两位大汉想阻止李享几人进去,却被陈笑风制止了。

进了店铺,满眼都是盐、生活铁器等生活必须物资,原来这官店的买卖也是紧紧抓住了百姓的日常生活所需在做文章,陈云扫了一眼店铺的货物,一脸的惊讶和不屑。

惊讶官店的霸道垄断,不屑官店的毫无创举和创意缺失,就这般掌握着百姓的生活命脉,靠权势无耻的掠夺式经营,真是朝廷和大乾百姓的不幸。

婊,各种婊,简直就是人类发展进步路上的腐朽阻碍和厚颜无耻。陈云暗自骂了一句。

进了店铺里间,陈笑风请陈云落座,李享几人就站在边上,那二位大汉不情愿的端上了茶水,这才算是有了叙话的基础局面。

“陈大人,我知道县令大人正在准备改造西市坊,也知道县令大人雄心勃勃,但县令大人可知这改造的后面将牵扯到多少人心变故?”陈笑风依旧抱着折扇说话。

陈云听出了陈笑风话语背后的意思,擦!这厮看着年轻斯文,却原来也是个榆木脑袋,腐朽不堪。

“那依着陈大人的意思,本县令的这西市坊改造是有错在先了?”陈云微微沉了脸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