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封家书,九族陪葬

谢迁要开杀戒,佀锺琢磨了好几天,最终下定决心,在退休之前干一票大的。

为了避免出现疏漏,佀锺让户部的人重新核算了一下账目。

把人分成了两组,可核算的结果让佀锺一脸尴尬,两组人算的账目结果不一样。

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只能重新算,户部的人每天都在加班加点,各个都在心里面骂娘。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李向东不一定是绝对正确的,一定要几组的数目一致才好。

就这样,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无数次的核算,账目终于算好了。

佀锺仔细的对比,一共是三组数据,其中的误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最终,佀锺还是选择了李向东和秦德赞的核算数据为主,其余的核算为辅。

小心地从暗格内取出来李向东给他的有疏漏的账目,约好了锦衣卫扛把子牟斌,一起进宫面圣。

…………

“3460万两?”

“丢了五百多万两?”

李府。

朱厚照听着李向东的汇报,陷入了深思。

“朱爷,整个国家的财政,只丢了五百多万两其实不算多。”

“朱爷,您没发现问题的关键吗?”李向东小心地问道。

“关键?什么关键?”朱厚照一脸不解。

李向东看向了李牧,没敢说出来。

李牧抿了一口茶缓缓地开口:

“本朝不穷,但也不富裕。

之所以现银这么少,是因为王爷特别多,这些王爷的收入并没有计入其中。光在朱元璋时期,朱元璋就一口气封了自己儿子、侄子等二十五个藩王。这些藩王的收入其实也是明朝整体收入的一部分。”

“还有啊,开银行可以,别特么往死里印银钞,银钞超过白银储备,就会造成货币贬值。盐引都搞成什么样儿了?还不吸取一下盐引的教训?”

朱厚照似乎有些懂了,“所以我朝最大的问题是这群兼并土地鱼肉百姓的藩王,贪官们贪得其实不多?”

卧槽!

李牧一捂脑门子,“老朱啊,我建议你去重灾区,问问当地的灾民,为何不吃肉糜!”

“不行,我得去找我的好兄弟朱厚照。”

朱厚照站起身,带着刘瑾急匆匆地离开,最后去张鹤龄的府上。

张鹤龄见朱厚照急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舅舅,免礼。我来此想问你一件事。”

“大外甥,舅舅我知无不答。”

“你认识的人多,人脉广,你和我说说咱们大明朝的藩王呗?”

“这个啊?”张鹤龄奇怪地看着朱厚照,“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和钱、粮、封地、租、税等等有关的。”

“大外甥啊,这你可问对人了。别的事情舅舅不一定知道,可要说这群王爷捞钱的本事,舅舅比谁都清楚,你听舅舅给你慢慢道来……”

张鹤龄说得那叫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大明皇族的内幕、黑料,全都说给了朱厚照。

朱厚照是越听越气,越听脸色越难看,拳头攥得死死死死地,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敢情,大明朝最大的蛀虫不是什么贪官污吏,而是皇族?

眼瞅着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

京城内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惊喜矿场的业绩指标完成,也评选出来三个先进个人。

鸡鸭鱼肉、菜油,每个人都有,这是逢年过节矿上必须有的府里待遇。

年关将近,业绩指标完成,红利也已经配发下去。

旷工和家属们,看着矿上分发的各种府里,甚至提出来新年也不休了,就是干活挖矿!

李牧把他们及时制止了,钱不是一天挣得,慌鸡毛?劳逸结合!

并且决定从腊月二十到正月二十,为矿上的法定休息假期。

但休息期间轮休,必须留下十个人值班。

新年的那一天,值班的人可以把家属都接来矿上过年。

本身,矿上的单身汉就很多,主动报名留下来值班。

张龙赵虎也给值班的人,准备了丰盛的菜品。

不管怎么说,这群以前吃不饱饭的流民难民,现在对生活充满了憧憬和希望。

对于他们而言,能吃饱就很满足了,根本没想过家里还会有余钱,更想不到小日子会过得一天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大明朝的黑火药只能说一般,火药和硝石什么的王恭厂就能买得到。

这个在大明是合法生意,市面上也有卖炮仗的,但李牧不一样。

他可不满足于寻常的烟花,过年的时候,动静越大越热闹。

王朝马汉就跟着李牧鼓捣,李牧说让他们干什么,那就干什么。

朱秀荣也表现出来一家之母的风范,开始带着丫鬟婢女们,收拾庭院,张贴各种剪纸。

每三天巡视一下李家村,挨家挨户地走访,询问哪家有什么困难。

尤其是李家村有个特色,那就是五保户。

李牧干掉座山雕的那天,就当着所有人宣布,六十岁以上来人,李家村里正府养着。

大概意思就是和现在的村委会差不多,一切事务都是村委会处理,岁委会的带头大哥就是李向东。

李家村有老人十二位,孤寡四位,这是朱秀荣重点关注对象。

带人仔细地检查了屋瓦,火炉、煤球、存粮什么的,全都充足这才放心。

大明朝10户为甲,10甲为保,10保以上为乡,李家村肯定是严重超标,但这都不重要了。

朱秀荣叮嘱那些保长和甲长,一定不要忽视孤寡,但凡有人犯错,就逐出李家村。

保长和甲长们也不傻,他们每年的红利比寻常百姓多,平日里还有薪水可以拿,自然是点头答应。

甚至是,为了让过年热闹一点,还会把所有孤寡老人聚在一起过年。

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朱秀荣这才满意的点头离开。

临近年关,朱秀荣写了一封家信,还让人准备了豪礼,通过驿站送往岭南。

公公在外面打仗平叛,过年了都不消停,做儿媳妇的不能光看着,该做事还是要做事的。

李牧也制作好了一个巨大的烟花,实验很成功,众人皆大欢喜。

可偏偏,就在朱秀荣的书信发走的时候,岭南道的李文旭的书信也到了。

信里说得很明确,让李牧同意曹阿瞒、三多堂入股!

李牧看完了书信,直接丢进火炉,“东叔给他回信,让他给老子滚,那是我的产业不是他的!再告诉他,如果我娘的名字出现在叛军名单上,我和他玩命!”

“少爷,其实老爷……”

“东叔,不要再说了,他赶我娘走的时候、赶走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们娘俩的死活!”

李牧脸色阴沉,双目喷火,“我和我娘分离几千里,至今不能对我娘尽孝,都是拜他所赐!你再告诉他,把老子惹毛了,老子带上全部家当,去岭南道接管土司叛军!想作死,那就大家一起死,我让他李家九族给我们娘俩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