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史弥远怒
若是史弥远心存他念,有对赵昀不利的心思,故意不来规劝,单此一点,那就可以诛其九族了!
赵昀被史弥远这一声训斥,怒喝,装作惊恐万丈的模样,吓得当即身体往后倒,直接从龙椅上摔下来。
朝堂百官见此一片哗然,很多大臣对史弥远如此欺凌赵昀,也是感到心中骇然。
百官个个心惊,生怕赵昀摔出个好歹来,杨太后却是冷声冷气的说道:“陛下你没事吧,没事就坐好,别乱说话了。”
“是,母后。”
赵昀心里得意,刚才这一出,足以让史弥远成为众矢之的,被千夫所指了。
赵昀端端正正的做好,冷眼看着史弥远和真德秀争论,不再出声。
不出赵昀所料,朝会散后,史弥远恐吓赵昀,将赵昀吓得从龙椅上摔下来的事情就是立即传开,大家对赵昀都是报以同情。
特别是赵昀还是为史弥远说话,却被史弥远恐吓,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大家对史弥远的观感就更差了。
群情激愤,自然就有人站出来上书弹劾,第一道奏折很快就来了。
这是一道由太学生文西,张由,宋英桂等十八人组成的联名奏折,书中将史弥远一顿批判,只把史弥远说成是当世曹操,迟早要篡夺大宋江山。
史弥远大怒,当即将文西等十八人全部革除学籍,下狱问罪。
之后又有数名大臣上奏弹劾史弥远目无君王,弄权乱政,被史弥远罢免下狱。
史弥远强硬无比的手段,震慑了众人,再加之史弥远一党占据大半个朝堂,在处罚了文西等人之后,一时之间无人再敢上书。
史弥远对此情况很是满意,只认为无人再敢非议他,却不知他此时已经在犯众怒。
晚上,夏贵秘密来到荣王府,向赵昀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陛下,史弥远恐吓陛下,雷霆处置朝臣,使得百官道路以目,百姓也对史弥远骂声一片。”
赵昀听到舆情汇报,心里有了底,道:“多加观察,要刻意的引导舆论,让他们多谈论史弥远嚣张跋扈,朕被史弥远胁迫,已然沦为囚徒的话题,这一点很重要。”
“是,陛下。”
夏贵答应一声,而后赵昀对他交代几句,让他多加留意史弥远的动作,一有异样,要立即来报,夏贵领命,告辞而去。
赵昀走在花园小路,背负双手,抬头遥望星空,心中一片宁静。
此时此刻,史弥远尽管和杨太后一同掌握朝政和权力,但是在舆情这方面,不论是在官场还是在民间,赵昀都处在了绝对的优势。
赵昀心中越来越有底气,因为舆情可以改变一个人对事物的判断,当判断发生改变,就是逆袭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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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弥远府上,刑部尚书李知孝匆匆的来了,他激动道:“史相公,查到了,上次御史张行中弹劾相公,背后的黑手就是转运使范褚。而这次程珌弹劾相公,背后就是受到临安通判杜文的挑唆。”
“是他们!”
史弥远眼睛喷火一般,恶狠狠的样子,令人恐惧。
“相公,要不要抓人?”李知孝问道;
史弥远瞪了一眼,“糊涂,他们的背后还有人,懂吗?”
“啊,还有人,那他们的背后是谁?”
“是官家!”
此时史弥远凭借敏锐的政治洞察力,已经猜到这一切都是赵昀在背后操纵的。
虽然史弥远不知道赵昀是如何操纵这一切的,但是这两起事件都是极大的打击了史弥远的威信和声望,让史弥远大不如前。
且史弥远把持朝政,对赵昀的影响最大,史弥远倒台,对谁最有利,这幕后是谁,已经呼之欲出。
李知孝惊讶,没想到后面的人竟然是官家。
他道:“那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官家对相公不满?官家可是相公你立的啊!”
史弥远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官家性情凉薄,如何会念及本官对他的拥立情分。”
“那那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史弥远眼中爆发狠厉的光泽,摄人心魄,“若是官家不听话,本官能立他,就能废他!”
“啊,废废废,,,废立!”李知孝吓得脸色惨白,久久说不出话来。
时间极快,转眼就是10月15日,又是到了朝会,垂拱殿上,史弥远强势无比。
一上来史弥远就发难,拿出一本奏折,对范褚说道:“范褚,有人弹劾你家公子于上月初六当街伤人,你徇私护短,利用官威,逼迫苦主放弃追究,可有此事?”
范褚大惊,没想到史弥远一上来就对他发难,还拿自己儿子做文章,其心可诛。
他说道:“此事乃是犬子喝醉了酒,和人争论动手,事后下官登门拜访,主动赔偿,得到了苦主的谅解,此事下官绝无偏袒,乃是苦主自愿和解,若是相公不信,可找苦主对质。”
“哼。”
史弥远冷哼一声,大声道:“若你不是高官显贵,苦主能不追究?明明就是你仗势欺人,现在本官将你革职,你回家反醒去吧。”
史弥远态度强硬,一下就将范褚革职,丝毫没有回旋余地,吓得范褚也是呆愣当场。
赵昀知道范褚是郑清之的好友,言官那一拨弹劾就是范褚受郑清之的请托和劝说,在暗中联络策划的。
此时如此场面,赵昀当然要帮助范褚,而且赵昀对史弥远的强硬态度也是很反感。
赵昀说道:“史卿家,范卿家公子之事即便有所不妥,但那也是他家公子的事情,和他本人关系不大,且范卿家有没有利用官职胁迫苦主,在没有彻底查清之前,怎可轻易将部堂高官革职?”
史弥远转身对赵昀怒喝道:“陛下此言差矣,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范褚连家宅都无法治理,何以在朝堂出谋划策治天下?”
赵昀被史弥远怒喝,心中恼怒,这还有没有理法了,一个臣子,竟然敢这样和皇帝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