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山泽损
还准备再逛两圈，突然接到宁柔电话说欧阳丞前来送画。
想到即将到手的《黄山观云图》，楚辞当下顾不得捡漏的心思，立刻打车赶回博古斋。
一进门就看到欧阳丞带着向博雅两人坐在客座等着。
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画呢？”
看出楚辞心急，欧阳丞立刻从身上取下画轴递了过来。
“楚大师，这就是那副画，您看看。”
楚辞打开封口，还未上手就看到画轴中冒出浓郁的绿光，眼中当下一喜。
等画卷全部倒出展开，这抹喜色却瞬间消失。
画是对的，可是却没有一点反应。
虽然和体内生气生出感应，可是没有一点异相产生，向画卷注入生气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泥牛入海一般。
楚辞不禁皱起眉头。
这时欧阳丞也发现楚辞有点不对劲，忐忑开口：“楚大师，怎么了？”
楚辞斩钉截铁道：“这画不对。”
“不可能！”欧阳丞一顿拐杖站起身来。
“楚大师，这幅画是我带着最好的两个弟子昼夜加班赶出来的，所有的修复手段都是我亲自审核制定，每一处都达到了四面光的效果，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是你的问题，这画被人劈开过。”
楚辞沉下脸看着画。
之前拿到画时因为是残片所以没有过多留意。
现在仔细再看，才发现这幅画居然和自己开业时遇到的那幅《竹石图》一样，被人用千丝劈波刀法劈成两半。
不过因为劈画者技术高超，加上留下来的是带有命纸的那一面，所以颜色画意全都保留，这才让他也着了道。
“有意思！”楚辞双眼微眯。
千丝劈波这种技法都开始重现江湖了，看来是有大事情要发生。
一旁，欧阳丞和向博雅听到楚辞的话面色大变。
当即拿着高倍放大镜重新细细查看。
半晌。
两人脸色一片惨白，看向楚辞的眼神充满震惊。
他们两人前后修复了一周，居然没有看出这幅画被人劈开过。
结果楚辞上手看了一眼就发现这个问题。
两人来之前还讨论过一定要当着楚辞的面好好夸耀一番自己的修复技术，给上次丢脸的事情找回场子。
可是楚辞一句话就把两人的脸打得比上次还要疼。
尤其是欧阳丞，身为国宝级书画修复师，镇店之宝《西岳图》是臆造品，翻身之作《黄山观云图》是残次品。
两件东西都没看出来，要不是留着胡子，一张老脸恐怕已经红成猴屁股。
楚辞看出两人情况，也不直说，只是淡淡开口：“还要麻烦欧阳师傅一件事。”
欧阳丞此时哪里敢端架子，当即喏声应下：“连续两次打眼都是楚大师您拉我回来。”
“这恩我记着，您说，只要不违法违纪，我欧阳丞拼了这把老骨头，刀山火海也给您扮成咯！”
“不用那么麻烦，这幅画对我有用，麻烦您帮忙问问，谁有这幅画另外一半，我用同时代任一画作换。”
楚辞话说的轻巧，落在欧阳丞和向博雅耳中却是天雷滚滚。
同时代任一画作！
那可是北宋朝的东西，和《清明上河图》、《千里江山图》一个时代的东西，但凡有点名气，价格不会低于五千万。
饶是两人见过大手笔的动作，也被楚辞这句话吓得有点不敢开口。
好半天，欧阳丞终于缓过神来，颤巍巍地问着：“楚大师，您这个是不是说错了？是同价位吧？”
“北宋时期的画作可都是无价之宝。”
楚辞看了一眼欧阳丞微微摇头。
“没错，是同时代。”
“这幅画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就算是华夏传世十大画作加在一起也比不过这幅画！”
欧阳丞和向博雅对视一眼，流露出满满的震惊……
能让楚辞说出这句话，这幅画的重要性可见一斑，可是他们修复时查过无数资料，确定这只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
不过古玩圈子里，因为喜欢一个作者而疯狂追求其作品的事情并不少见。
两人也不打算开口劝说，答应楚辞全力寻找后立刻告退。
两人刚离开，门外就传来几声微弱且生涩的敲门声。
宁柔走过去立刻叫出声来：“楚大师，有个小乞丐找你。”
楚辞停下上楼的脚步看向门口。
一个衣衫破烂的小乞丐从门口探出脑袋，看到楚辞的第一眼瞬间眼睛亮了起来：“你说我有事情来找你帮忙，你认不认！”
“你说。”楚辞走下楼，坐在座位上看着聂风。
宁柔看着楚辞这幅样子嘴巴张大愣在原地。
她从来都是见别人对楚辞毕恭毕敬，哪里有聂风这样吆喝的。
关键是楚辞还不生气，一脸和气的等着他继续开口。
聂风见状，眼神坚定着从衣服里摸出一个袋子放在楚辞面前：“这是你刚才给我的钱，我还你！”
“买卖成交，这事情反悔不了，东西我不会退你的。”楚辞冷声道。
聂风闻言硬气道：“我不要东西，我出十万，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楚辞将十万元推到一边淡淡开口：“十万请我出手，不够。”
“而且，你求我办事，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
楚辞说完，起身看着聂风，运气入眼双目带上一股威压。
聂风咬着牙盯着楚辞的双眼，没一会，喷出一口鲜血，鼓着腮帮子喊道：“想让我低头，做梦！”
楚辞也不多说，指着地上的血迹抬指一点。
“震下巽，山泽损，三人行则少一人。”
“你要是再嘴硬，你朋友可就凶多吉少了。”
“你！”聂风震惊地看着楚辞：“你怎么知道小羽不见了！”
“我给过你机会，你要是还用这种语气，别想我出手。”楚辞看着聂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冷冷开口。
聂风一脸怒意地看着楚辞，几秒后，服下软来，深深弯腰鞠躬。
“楚大师，聂风求您出手救救我的朋友！”
“小羽她已经消失一天了，如果再消失一天就再也不见了！”
“什么情况，说清楚一些。”楚辞皱着眉轻轻开口。
他只是通过卦象看出聂风身边人有危险，并不能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题，细节还要聂风说明白。
很快，聂风的叙述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
聂风、卢小羽两人同是孤儿院中的孩子，一直以来相依为命。
这次聂风在工地打工，卢小羽也跟来做一些轻体力活，两人约好每天下工一起吃饭，可是今天一整天聂风都没有看到小羽，刚刚他去小羽工作的区域询问才知道小羽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之前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一个人消失两天，那么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大师，老板，我求您了，求您帮我找到小羽，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聂风哭喊着跪在地上给楚辞磕头，额头流出一片鲜血。
楚辞眼皮一跳，眼中多出几分狠厉。
拉起聂风径直离开：“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