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脸上没有刀疤的”疤面“
赛耿德的惊呼让伊甸有些无语。
【说真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那么牛呢,不就是拿了几枚金币吗,德温特那家伙至于记仇到这个地步?这么吝啬就别找我帮忙啊。】
在心里将德温特千刀万剐几遍之后伊甸的怨气才有所消散,好在小白没有陪他一块发呆,而是先一步和法布洛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才让三人之间的气氛没有那么紧张。
即便如此,赛耿德依然不敢完全相信伊甸,也不敢答应“将我们带到临时据点”的请求,这让伊甸更为不爽。
【怎么一个二个都搞得我很可怕一样,难道这就是光头恶霸的隐藏属性?可我也不是光头啊。】
“抱歉,艾萨克先生,虽然您的这位...伙伴告诉我你们是被伯爵陷害的,但请原谅我没办法相信您的承诺,佛曼那狗东西的通缉令至今还挂在告示栏上,我必须为兄弟们考虑。”
他的话让伊甸有些抓狂。
“朋友,刚刚我和影卫的战斗,你是看见的,要知道,那可是佛曼的亲卫,我杀了他一个亲卫啊,这还不足以证明来意?”
“你说那怪物是他的亲卫?老兄,你可真会说笑,但凡和原罪教的人打过交道,你就应该清楚,能让人变成那种怪物的药水在伐伊斯坦人开的黑市里只卖三枚银币。”
说到这,赛耿德从腰间的布袋中掏出一个款式相同的绿瓶,朝伊甸晃了晃。
“你瞧,这是我从一个伐伊斯坦人那儿拿到的,当时他的同伴全都喝过这种药水变成怪物了,只有他因为害怕一直躲在旁边,最后成了我们的俘虏。“
【得,偷窥只偷窥一半还行,而且我还真和原罪教打过交道,可惜那百十来号人到死也没喝药的啊,难道是小白炸的太突然,他们大意了,没来得及磕?】
伊甸想出口反驳,小白却先他一步。
“咳咳,这位法布洛先生,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这句话我之前也说过,我们很轻松的就歼灭了原罪教的一个营,那时我并没有见到这种怪物。”
然而小白的提醒并没能改变赛耿德的态度,他依旧拒绝将两人带到临时据点。
“哦...是吗,看来是我忘记了,可吹牛谁都做得到,除非你们能找到一个我信得过的人做证明,否则...”
“否则?朋友,我觉得你没有搞清楚状况。”伊甸指着地上十分明显的痕迹说道,“哪怕没有你带路,跟着这些车辙我们依旧能够找到你们的据点,请求,不过是为了证明我们是带着诚意来合作的!”
“......”
赛耿德有些懊恼,他们在撤退的时候压根就没注意这些车辙,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另想办法。
“好吧,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有些事情我说了不算,我们大哥说了才算,我希望您能给我询问的时间。”
【我看是给你趁机跑路的时间才对吧。】
伊甸并没有相信赛耿德的说辞,他再次强调。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如果你们也想推翻佛曼,这便是最好的机会,我不希望因为你的一些小聪明,而让大家失去这样一个宝贵的机会。”
“请您放心,这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说完,赛耿德从舌头下翻出一个指节大小的哨子,朝着森林中某个方向吹动口哨,伴随着口哨中发出的鸟鸣,森林那边也传来了一阵相似的鸣叫。
显然,这是一种暗语。
可惜这暗语依托于某种鸟的叫声,不算是人类的语言,因而不能被“亚当语”翻译,自然,伊甸也没办法得知他们谈话的内容。
【但愿他们不是在商量该如何脱身。】
几分钟后,赛耿德结束了“咕咕咕”与“叽叽叽”地交谈,转过身,对伊甸说道:“大哥同意了您的请求,跟我来。”
【谢天谢地,总算没再出什么幺蛾子,看来这佛曼还有机会杀。】
说是带着伊甸前往临时据点,可三人几乎就没有脱离过那些撤退时留下的痕迹,若不是伊甸提前点明,恐怕赛耿德会更加难堪。
最终,车辙在一个山洞前消失了,洞中隐约传出的交谈声也说明这就是“疤面匪”的临时基地。
山洞内部是一个目测有上千平米的空旷空间,一伙人在洞穴大厅的中央围火堆而坐,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是一个由木桩围起来的马厩,那些拉车的马和货物便摆在马厩当中。
伊甸的到来也让他们终止了原先的话题,他们集体起身,前来迎接这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首先开口的是佛斯特·疤面,这个同样出现在通缉令上的强盗首领并不像万所形容的那样穷凶极恶,并且他的长相也不符合外界对他的称呼——其脸上并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之为是刀疤的痕迹。
“您好,我就是被他们称为疤面的佛斯特·谢菲尔德(First·Shepherd)。”
说完,他礼貌地伸出一只手,等待着客人地回应。
见状,伊甸也不好意思拒绝,行完握手礼之后,有他些疑惑地问道:“可您的脸上并没有刀疤,他们又为何要称呼您为疤面呢?”
他fourman的脸上有four?(划掉)“您不也被他们称之为邪术师?那些背离火焰的贵族总是喜欢通过抹黑敌人来标榜自己,可我们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他们在心虚,抹黑他人并不能证明自己的正确,不是吗?”
“这倒是,可惜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贵族们所说的,就连你我这样被抹黑的人,都免不了信这一套。”
自嘲永远是最容以打开话题的方式,在伊甸自嘲之后,整体气氛也活跃了起来,原本在一旁只是围观的人开始有了参与进来的打算。
第一个接过话茬的是塞克斯·凡尔曼,作为谢菲尔德的养子,原天鹅村的传火者,他并不同意伊甸的某些说法。
“某些贵族堕落不代表全体贵族都是如此,父亲曾说过,在爷爷年轻的时候,贵族可不像现在的某些贵族那样。那时他们既是贵族又是传火者,一些贵族甚至将自己的封地拿出来收留在战争中无家可归的难民,就连年轻人一代,也不乏赫曼这样的好人,要不是...”
塞克斯话还没说完,就被伊甸打断了。
“可惜你口中的赫曼已经被他弟弟杀死了,你要明白,有底线的贵族在现在这样一个平静的环境下是没办法与毫无底线的小人作斗争的,赫曼是这样,普兰诺伯爵也是这样,后者甚至死在自己亲儿子手里。”
“当然,他们这样败坏祖辈所积累的名誉的行为也不会持续多久,像你这样对贵族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家伙,迟早会在某天看清这一切。”
自从见识到某些贵族到底能有多恶心之后,伊甸便对这些落后的中世纪贵族彻底不报希望了,如果他是个理科生,恐怕现在已经在准备工业革命了。
即便如此,碰上这种能够输出先进思想的时机,伊甸依旧会毫不犹豫地开输,即使这样的行为会让他在其他人心中的评价下降一二。
事实也确实如此,伊甸刚喷完没多久,一直站在人群最边缘默不作声的霍斯·邦德说话了。
“艾萨克先生,请原谅我不能认同您对于贵族的评价,即使是我这样卑贱的商人,也清楚权贵们的堕落只是一时的。他们那上了年纪的父辈迟早会意思到子嗣的错误,并加以纠正,您的眼界,难道能与那些存活了上百年的老贵族相比吗?”
【呵,上百年算什么,我这里有一整个人类文明史给我背书,不比你这几百年看得远?】
当然,这些话伊甸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于是他打算把一些典故加工一下,用更符合异世界实际的例子来反驳。
“你说老贵族会纠正?那我问你,两国对教会施压的时候,那些老人在哪?”
“施压?当然要施压,原罪教不打压难道任由那些疯子在各国流窜,伤害无辜民众?”
【嘿,您可真是个装糊涂的天才,我说的火焰教你能扯到原罪教去,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美元,不然你是不是要说到了?】
见伊甸做沉思状,小白也明白自家“本体”这是在吐槽对方,为了不落面子,她帮着回道:“我觉得你应该是理解错了,伊甸的意思是两国打压火焰教而非原罪教。”
小白刚说完,这边霍斯立马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
“您说的是这个啊,那我着实不清楚,您应该明白,冷萨鲁耶离火焰教太远,离原罪教太近,我唯一能了解到的就只有他们对原罪教的行动。抱歉,非常抱歉。”
.......
这样低质量地道歉把其他人尬住了,就连一开始他所支持的塞克斯,这时候也是一脸不爽地盯着他。
实际上佛斯特一开始也是不想留下邦德这家伙的,要不是霍斯说自己在海文城内有一间商行,可以帮他们摆脱强盗的生活,他早就把这家伙扔到森林里喂厄尼狼了。
如今被对方这么摆了一道,佛斯特甚至都有放弃商行直接弄死这人的打算了。
要不是伊甸再次缓和气氛,恐怕过不了今晚,霍斯就会变成森林中的一坨狼粪。
“咳咳,谢菲尔德朋友,我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你恨佛曼·耶罗吗?”
伊甸的问题让佛斯特一怔,不过他很快回过神,坚定地回答道:“恨!从他为了一己私欲而屠杀天鹅村的时候,我就发誓要让他付出代价。”
“很好。”伊甸点点头,“那我们就有合作的基础了,我也挺讨厌这家伙的,这样吧,上中下三套方案,你打算选择哪个?”
“这...你能先告诉我分别是哪三套方案吗?”
“上策是混入海文城内,笼络民心,最后带领全海文所有不满佛曼的人一起进攻天鹅堡。”
“这会不会有些过于鲁莽,佛曼的亲卫并不是吃空饷的。”
“莫急,待我把上中下三策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伊甸这会有些说嗨了,也不管谢菲尔德等人听不听得懂,半文半白地补充道:“中策,便是以贫民窟为新据点,在城内发展出一批武装队伍,到时候我去城中一闹,把佛曼从他的城堡中勾引出来,然后打他个措手不及。”
“那最差的方案是什么?”
瑟得急切地问道。
“下策难度最高:我带你们挖地道进天鹅堡,直接来一个斩首行动。考虑到你们未必是佛曼亲卫的对手,我不建议你们选这个计划。”
“请让我们商讨片刻。”
因为翻译的原因,除小白以外的其他人误解了上中下三策的意思,所有人都认为上策就是最好的方案,实际上伊甸更希望他们选比较容易的中策。
不懂折中学的异界人在商讨完之后,自然是全员选择上策,正好邦德在城内还有一间商行,用来当新据点再合适不过。
“你们确定城里没人认得你们?”
见众人齐齐点头,伊甸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为了上策能够正常实施,他再一次确认道。
“放心,艾萨克朋友,到目前为止,除了这位邦德先生外,还没人能活着从我们手下逃脱,不然我也不会被他们称作疤面了。反倒是你,又该如何与我们一同进城呢?佛曼的两条忠犬可都是见过你的。”
“这个简单,你给我几根头发就行。”
“头发?你要这个干嘛。”
“给了你就知道了。”
听伊甸这么说,佛斯特也不再多问,随手拔下一撮头发递过来。
小白从他手中接过头发并将其吞噬,几分钟后,一顶假发被她吐了出来,其发色也和谢菲尔德完全一致。
带上假发以后,伊甸又让小白帮忙自己微调了一下面部特征。
很快,一个长相和伊甸截然不同的黑发青年出现在众人面前。
变化之大,就连帮他易容的小白都看不出任何相似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