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下场
潘天一就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隐隐还在颤抖的篮筐。
刚才苏策那记势大力沉的自抛自接大风车扣篮，自己就站在他的身后，目睹了这个球的全过程。
这家伙，平常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想不到在篮球场上，居然是这种状态。
“你果然好强啊。”潘天一自嘲般的说了一句。忽然间又摇了摇头，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面带笑意，径直跑向了己方的底线，示意队友去底线发球。
“这个7号！完美的真是让人嫉妒！”此时的观众席上，长白七中全体队员正整整齐齐的坐在那里惊叹着苏策刚才的表现，魏兴国戴着他专属的老花镜，大声说道：“郑学奇这个老匹夫哪来的这个福气，居然能招揽到这人。”
杨宁随意的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说道：“老头儿你怎么还在感慨那个7号，昨天打比赛的时候还没感慨够吗？”
魏兴国猛的回头，看到他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看你小子现在是什么样子，这个7号你不重视起来，到了全国大赛有你受的。”
杨宁摊了摊手，说道：“再重视能有啥用啊，那家伙什么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能防得住他？再说了，他要先过了潘天一那关才能遇到我们吧。反正他们都是燕宁省的，奉天龙城二选一，你觉得谁的赢面更大一些？”
魏兴国说道：“那自然是奉天厉害一些。”
杨宁嘻嘻笑道：“这不就得了，所以他就不用我考虑了。再说了就算他赢了潘天一，到最后负责研究他的不还是你吗，你就只要告诉我该怎么打，完了我带着兄弟们把他摆平不就行了？”
魏兴国大骂道：“你小子当真是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就躺在那等着吃现成的？你就不能好好看看好好分析分析7号的特点，争取找出一些解决办法吗？”
杨宁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严肃，说道：“老头儿你就放心吧，我一直盯着他呢。”
场上的潘天一再次在右边接到了球，苏策再次迎了上来。
潘天一帅气的脸上突然变得冷峻起来，不由得让面前的苏策感到一股压力。
这家伙，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
就在苏策思考的瞬间，潘天一忽然动了。右手拍了一下球，左脚猛一蹬地，凭借自己强大的爆发力，这一步已经将自身的速度提升至最大，整个身体已经向右侧快速冲了过去。
虽然苏策知道他启动的第一步速度很快，但是到了真正防守他的时候，还是跟场边看他比赛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只觉得他刹那间便像一阵风一样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侧，自己下意识调整重心，移动脚步贴了上去。
潘天一并没有减速，而是再次快速长跨一步，迎着苏策的防守，高速行进的身体忽然停住，起身便举球投篮。
苏策用尽力气跳了起来，向他手中的球盖去。
潘天一跳起的身体在空中顿了顿，整个身体已经稳住了平衡，随即微微向后仰去，手中橙色篮球轻轻的拨出。
“刷”篮球穿过篮网，传来了美好的声音。
落地后的潘天一微微一笑，看了苏策一眼，随即回防而去。
苏策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本身就比自己高，加上这程度如此大的后仰，自己说什么也是阻止不了的。
“哇他这个后仰也太好看了吧。”替补席上的史文博叫道：“这个人打球真是的太好看了。”
“让你说的好像个花架子一样，好看归好看，也很强的好吧，这种程度的后仰一般人都是防不住的。”赵旭庆在一旁接道。
“这下不知道苏策要怎么应对了。”史文博痛苦的叫道。
11:5，又是一个6分的差距。
回防后的潘天一忍不住看了替补席一眼，只见场边的徐成微微的点了点头。
来吧，苏策，虽然我不想这么做的，但是为了防住你，只好送你一份大礼了。
潘天一淡淡的想到。
眼见着运球过来的郭伟和提前落位的苏策，潘天一给内线的陈嘉辉递了个眼神，随即朝他贴了过去。
苏策见到潘天一在自己无球的时候就对自己进行严防死守，心里有些疑惑，当他看到潘天一眼中那一抹狡黠时，心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味道。
潜意识里感觉潘天一有什么阴谋在等待着自己，只是现在猜不透他想干什么，心里不由得警惕起来，给内线的贾明递了一个眼神。
贾明跟他认识多年，看到他这个眼神中传达出来的信息，那是让自己小心谨慎，对方有阴谋的眼神。不由得也提高的警惕，准备应对奉天接下来的可能设下的圈套。
苏策见到内线中的贾明脸上的表情变了，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身体忽然左右一晃，作势往左跑的同时，左脚猛一蹬地，反身向右侧跑去。
郭伟就在此时把球传了出来，苏策接到球的同时，右手一拍，长跨一步，从补防的潘天一身侧强行杀进了内线。
陈嘉辉就在第一时间冲上来补防，苏策来不及反应，双手快速运球，球到了左手的瞬间一顿，高速行进的身体忽然刹住，重心转换，再次全速向右奔去。
让苏策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速度升至最大，从陈嘉辉身旁冲过时，潘天一不知道何时再次迎了上来！
而此时潘天一双手抱胸，双脚站定，就横立在那里，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原来他想造我的进攻犯规啊！苏策恍然大悟，自己速度已经提升到最大，两个人的距离又太近，这时候再想减速或者变向已经来不及了。
潘天一就直直的站在那里，见到高速持球的苏策向自己身上撞来，心下大喜，成功了！
“还没完！”苏策快速行进的身体忽然夸张的一扭，整个人以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从潘天一的身边横向飘了过去，踉踉跄跄的走出去好几步。
而球则在苏策启动的瞬间，就被苏策从潘天一的**击地传了出去！
一切准备就绪，早已胸有成竹的潘天一就在这一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都能反应过来的？这么近的距离，还是这么快的速度，这都没撞到我身上？还有这个球即使他闪过我了，也应该吹走步才对啊。
正在潘天一思考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凉风和一个高大的黑影。惊愕的回头望去，只见背后贴着一个大大的15号的人影，已经腾空跃起，手中抱着的，那不就是球吗？
潘天一大大的眼睛瞬间瞪到最大，一脸不可思议的想道：“球是什么时候传过去的？”眼前这身后的15号身子在空中一顿，狠狠的将球砸进了篮筐。
潘天一眼中终于闪过一阵恐惧之色。
这家伙，居然这么强？
赛前通过看他的比赛的录像和对战长白时候的逆天发挥，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厉害。只是没想到真和他打起来，无论是冲击力还是感受都是看比赛所体会不到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由心而生。
苏策，你实在是太强了。
潘天一不甘心的摇了摇头。
场边的徐成一脸铁青的站在那里，刚才那个球他全程看在眼里。眼见事情在向自己计划中的一点一点的发展着，无论是潘天一开始的防守，还是陈嘉辉后来的补防，还是潘天一第二次的站位，都已经达到堪称完美的地步。
可即使是这样，仍然限制不住那个7号，他能在如此电光火石之间这么迅速的做出反应，不仅扭身闪过了潘天一，避免了带球撞人的同时，而且还将球传了出去，实在是太夸张了。
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潘天一此时面如死灰的站在那里，徐成更是感到一阵心惊。
要知道潘天一的心态是自己向来最不用担心的，就连他第一年被北清附中虐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他眼神中仅仅只是充斥着不甘与愤怒。而今天的潘天一，却在7号这次神来一笔的操作之下，打击的自信心全无。
“哼，徐成这个老匹夫，也是个狗屁不通的主儿。”观众席上的魏兴国哼了一声，说道：“就那点小九九，连我都看得出来，更别说那个鬼精鬼精的7号了。”
杨宁早已看到了场上的一切，好奇的回了一句，说道：“老头儿你什么意思？”
魏兴国说道：“以潘天一的能力，刚才那个球就算被7号甩开，也不至于落后那么多身位。而他居然完全的放7号进去，换谁谁心里没有点准备？”
杨宁撇了撇嘴说道：“就算有心理准备，在我看来刚才那个球已经是个必犯规的局面了，没想到那家伙还能强行扭开身子，还能把球传出去，这身体素质和反应力，啧啧，可真不是晒的。”
魏兴国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就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匹夫自己决策失误，跟7号有什么关系？”
杨宁“切”了一声，说道：“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吗？老头儿你这是嫉妒。”
魏兴国叫道：“你小子是哪伙的，怎么向着外人说话来？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7号不优秀了，要我说啊，哼哼，这个7号比你跟潘天一都强的太多。”
杨宁叫道：“靠，老头儿，你别忘了昨天赢的可是我们！”
魏兴国叫道：“昨天赢是赢了，你可没赢的了7号，再说了，龙城一个15号就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你还在这吊儿郎当的不务正业，就你这样的，今年估计还要被北清关起门来猛揍。”
杨宁一急，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他。。”突然想到他毕竟是教练，急忙住口，急道：“怎么又提起北清来？”
魏兴国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好了伤疤忘了疼，不鞭打不长记性。”
场边胡宏宇已经快速带球过了半场，下意识的便要传给潘天一，但是看见潘天一此刻脸上的表情，胡宏宇不敢轻易传球了。
眼见陈嘉辉在内线站好了位置，伸手要球，便将稳稳的将球吊了进去。
陈嘉辉接住胡宏宇传来的球，将贾明卡在了身后，尝试背打了两次，贾明下盘力量很稳，并没有被扛开。
陈嘉辉将球传了出去，然后右脚跨了一步，调整了一下位置，再一次伸手要球。
球又传了进来，陈嘉辉背身持球靠在贾明的身上，晃动的同时偷瞄了贾明一眼，贾明左手撑着他，右手高高的伸出，避免他投篮。
陈嘉辉就在这一瞬间以左脚为轴，右脚猛一蹬的同时，身体急速的向左侧背身转去，运球长跨一步，已经完全的甩开了贾明的防守，顺势便起三步，以一个双手爆扣结束了这次进攻。
贾明在他这个快速的背转身下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突破暴扣。
“这个11号也好厉害啊。”场边的马成叫道：“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背转身了。”
“是的。”一向不爱说话的冯子坤也说道：“这个背转身简直快的离谱。”
“看来奉天之所以厉害，不是只有一个潘天一的。”史文博感慨的说道。
进球后的陈嘉辉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跑到潘天一的面前，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潘天一看到他的眼神，不由得一愣：“阿辉这小子，没想到还会鼓励人？”忽然想起来陈嘉辉入队那天，就站在那里，表情冷冷的，完全不会被队伍中的各种气氛影响到情绪。即使后来跟队友熟悉了之后，说话也是果断坚决，几句话便说到点子上，一句废话都不愿多说。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居然还有用眼神来鼓励人的。潘天一笑着想到。
想到这里，潘天一刚才面如死灰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刚才浑浊的眼神，也变得清澈起来。
龙城这边攻来，恢复理智的潘天一毫不畏惧，立马就贴了上去。
苏策见到潘天一此时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脸上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这家伙，好像恢复过来了？这个人的心是铁做的吗，心态调整的这么快？
尝试的做了几个假动作试图挪动脚步，却发现潘天一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紧紧的贴着自己，就连最基本的接球，在他此时窒息的防守下都很难做到。
郭伟在外线运了半天球，找不到合适的出球时机，于是左手指了指，示意肖克出来掩护。借着肖克的掩护，郭伟加速冲过了胡宏宇的防守。
郭伟突破进内线以后，发现队友们都被对手紧紧的防守着，根本就没有传球的机会，于是不再犹豫，自己出手投篮。
“刷”球打板进筐，郭伟经过一场比赛的沉淀，终于拿到了来到龙城Z高以后的第一分。兴奋的挥了挥手，苏策微笑的看着他，跟他击了个掌。
奉天的球员并没有因为这个进球影响到什么，仍然是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犹如机器般的发了球。
球再次来到潘天一的手里。
潘天一眼光中寒芒更盛，身体屈膝，举球，一个完美的投篮前准备动作展现在苏策的眼前。
苏策来不及思索，高高的跳起盖帽。
潘天一顺势收球，右手拍了球的同时，右脚长跨出一步，瞬间突破过了苏策的防守。
看台上的杨宁跟魏兴国，不由得彼此对视了一眼。
这家伙，第一步的速度似乎更快了。
突破后的潘天一并没有选择急停跳投，而是再跨一步，杀进了三秒区。面对补防过来的贾明，右手持了球，高高的跳了起来。
贾明见他要当着自己的面扣篮，心下大怒，更进一步，双脚猛一用力，高高的跳起来迎了上去。
潘天一不进反退，漂浮在空中的身体再次拔高一分，持球的右手直直的拉到身侧，随即迎着贾明，用力的扣了出去。
“去死！”潘天一大喝一声。右手利用篮筐，稳住了身体的惯性，整个身体的向前甩出，随即双手抓住篮筐，一用力，将这个前甩的身体拉了回来，然后轻轻的落地。
霸气，绝对的霸气！
而防守他的贾明，早在第一时间被撞飞出去，又被裁判吹了防守犯规。
全场再次变得如同图书馆一般的安静。
每个人都看过潘天一轻盈的犹如蝴蝶飞舞一般的扣篮，但是当他此时面对贾明的防守来了一个隔人重扣时，每个人的感受又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像苏策般暴力的精彩的扣篮吗？不是，但是它绝对称得上是一个绝伦的扣篮。
他就那么轻盈的飞起来，面对着凶狠的防守队员，重重的将球扣了进去。尽管看上去势大力沉，但是还是带着他特有的球风，这种轻盈的感觉足以让每个人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潘天一啊。”替补席上的杨宁微笑着说道：“即便是昨天面对爆发了的刘凯宇，也没见他有这么强的好胜心。”
“大概是因为那个7号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吧。”魏兴国说道：“是7号的强大催化出了一个更加强大的潘天一。”
杨宁说道：“我估计大概是由于那家伙的疯狂表现使的奉天的计划失败，才打击到他的吧。现在看来潘天一不想再按照教练说的，造他的进攻犯规了。现在的他只想以自己的能力战胜那家伙。”
魏兴国居然罕见的点了点头，说道：“真是一个不错的球员。”
场上的苏策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贾明，问了句：“没事儿吧。”
贾明起身揉了揉屁股，说道：“这家伙好像要发威了。”
苏策笑道：“不是要发威了，是已经发威了。”
贾明问道：“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苏策嘿嘿一笑，回了一句：“凉拌！”然后退出三分线外，等待着潘天一的罚球。
潘天一稳稳的加罚命中，奉天犹如退潮一般倒退而去。
看台上的杨宁嘿嘿冷笑，说道：“终于开始发威了吗？昨天要是有这个状态，怎么还会被刘凯宇逼到那种地步？”
魏兴国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什么也不懂，打球打的就是心境，要不是7号刚才那么出色的表现，怎么会影响到潘天一的心态？”
杨宁不服的叫道：“昨天刘凯宇爆发，也没见到潘天一这种状态啊。”
魏兴国说道：“爆发这种情况，毕竟还是很少见的，真正能影响到队员的心态的，就是那种看似普通到极点的球。”
杨宁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理解这话。
苏策经过跟潘天一的一番缠斗，在右翼再次再次拿到了球。
“来啊！”潘天一严峻的脸上变得冷峻起来，叫道。
苏策微微一笑，双手运起球来，边运球边寻找潘天一防守中的破绽。
贾明从内线走了出来，为苏策做了个掩护。
苏策就在这一瞬间拍球的右手一用力，再次从潘天一的左侧加速而过。
毫无意外的，内线的陈嘉辉补防了出来。
苏策早已料到陈嘉辉的补防，面对他的防守不慌不忙的快速拍了几下球，切换节奏的同时，重心向右一扭，同时身体向左一晃，骗到陈嘉辉重心的同时，再次向右侧加速冲了过去。
“这家伙，居然这么短的距离连续变向两次连过两人？”看台上的杨宁不禁坐直了，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场上的情况。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苏策突破陈嘉辉准备加速的一瞬间，面前突然又站出了一个早已双手抱胸，双脚站定的身影。
苏策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下意识的将球向外分去，可是自己的身体，却早已不受控制的撞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顺势倒地，裁判响哨，示意苏策进攻犯规！
苏策猛的回头，看见倒在地上的，正是奉天二十九中的首发小前锋——张钰。
“刚才那个球，他不是已经传出去了吗？手里没有球，还能被吹带球撞人吗？”看台上的张旭问道。
“跟那个没关系的。”杨宁摇了摇头：“裁判判罚的依据是你和防守队员有没有非法身体接触，只要有的话，那就会被吹进攻犯规。”
“哇奉天好卑鄙啊，刚才第一次造犯规失败，潘天一被打击成那个样子，突然间起了气势，我以为要凭自己的本事跟龙城打呢，没想到另一个人又跑来造7号的犯规，简直太不要脸了。”章昊叫道。
“那有什么不要脸的。”旁边的魏兴国说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好多次了，打球要动脑子，不要一味的蛮干。我倒觉得这个16号球商很高啊，利用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请你喝上一壶，徐成这个老匹夫也很会带队伍啊。”
章昊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潘天一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张钰，笑着说道：“干得不错。”
张钰嘿嘿笑道，并不去理会旁边苏策传来的鄙视的目光，轻声对潘天一说道：“队长，他吃了这次亏，下次应该不会上当了，不过你可以找个机会，再造他一次防守犯规，这样他就不得不下场了。”
潘天一脸上闪过一阵光芒，说道：“就这么办。”
16:10，奉天领先6分。
“老大，这个回合你要小心对面造你的防守犯规。”贾明叮嘱道：“我感觉潘天一下一回合应该会有所动作。”
苏策点了点头，眼见胡宏宇运球过了半场，追着潘天一的身影，立刻跟了上去。
潘天一经过两个队友的空手掩护，终于甩开了苏策，接到了胡宏宇传来的球。
苏策张开双手，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潘天一。
潘天一看着面前防守自己的苏策，微微一笑，随即毫不犹豫的跳起三分出手！
苏策没想到他会突然投篮，封盖的时机晚了一步，便没有碰到这个球，眼看着篮球飞速的穿过篮网，再次传出美妙的声音。
19:10，奉天再次领先9分了！
“哇潘天一也好卑鄙啊，知道7号不敢轻易的跳，就直接投三分的！”观众席上的章昊叫道。
杨宁冷哼一声，说道：“哪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打球也打心理的好吧，那家伙连这关都过不去，还吹什么大气要打北清？北清搞人心态的事情还少了吗。”
进球后的潘天一微笑的看着苏策，眼神中满是挑衅的味道，然后缓缓倒退而去。
苏策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个眼神表露出什么情绪，只是默默的回到后场，队友发了球。陪着郭伟一起将球带过半场。
郭伟知道现在他心里很急，怕他上头，于是将这个球给到了左侧的叶素。
刚刚那几个球，叶素都看在眼里，知道奉天是在尽力的在限制苏策的发挥，虽然教练事先已经说过苏策是今天能否战胜奉天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但是叶素知道，身为队伍中王牌的他，应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苏策分担压力。
叶素右手抱着球，左手挥了挥，示意肖克出来挡拆。
就在肖克出来掩护的一瞬间，张钰早已意识到叶素突破的方向，右手撑着肖克，重心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右侧偏移了下。
叶素就在这一瞬间，右手拍球，左脚猛一蹬地，居然向着张钰的左侧快速的冲了过去。
肖克就在这一瞬间满脸黑线：“这。。。又拿我当工具人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叶素长跨一步，忽然高速行进的身体陡然停住，躬身，举球，跳起，投出。球快速的飞进篮筐内，激起一阵网浪。
一个极其流畅且标准的急停跳投就这样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进了球以后的叶素难掩兴奋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肖克的后背。
肖克叫道：“你又来这招吗？”
叶素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么大的块头，不利用一下多可惜啊。”
肖克“靠”了一声，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回防去了。
场边的徐成不禁皱了皱眉，对啊，龙城还有个叶素呢，之前自己全部考虑的是如何去限制苏策这个点了，却把叶素这个点完全的忽视了。现在不但没有将苏策弄下场，而且叶素也在这关键时刻站了出来。这样的话，龙城刚刚被自己压灭一些的士气，再次回归了。
情况有些不妙啊。徐成心里想到。
就在这时，轮到了奉天的进攻，胡宏宇持球单打郭伟，在白剑的掩护下冲进内线的同时吸引到了侧翼苏策的补防。胡宏宇顺势分球，将球传到了潘天一的手中，苏策无奈的再次补防出去。
潘天一就在接到球的一瞬间再次收球并步屈膝，一个标准的投篮前的准备动作已经做好，面对快速向自己冲来的苏策，双手举起了球。
“完了，又要被造犯规了！”替补席上的史文博无奈的叫道。
潘天一也是这么想的，他想的是接下来在苏策起跳的时候，再次造他一次三分犯规，这样的话就可以在士气上再次打击到龙城。
可是潘天一似乎忘记了，他现在要面对的是苏策。
已经吃过一次亏的苏策自然而然的不会再上第二次当，只见他高高举着左手，试图对潘天一进行干扰，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想要跳的意思。
潘天一见到他没吃自己的假动作，不禁心中微微点头，应变迅速，在苏策高速行进的身体即将减速的一瞬间，右脚长跨一步，身体瞬间平移出去一大段距离，在扭身过了苏策的同时，也拉开了接近两个身位的距离。
潘天一就在这两个身位的领先下，杀进篮下，顺势便起三步。
潘天一反应虽然迅速，但是苏策也不含糊，身体本能的生出反应，强大的腰腹力量再次将自己的身体强行拉回，扭身便追了出去。
高手之间的对决，就是这么精彩！
贾明和肖克见状，一起向潘天一封堵过去。
潘天一面对盖帽过来的两人，微微一笑，身体一扭，高举球的右手缓缓的收到腰间，同时身体一侧，硬生生的从两个人中间的缝隙擦了过去，随即球交左手，准备顺势上篮。
“天呐，又是程度这么夸张的一个拉杆吗？”替补席上的史文博叫道。
“这个球没法阻止了！”马成捂着头叫道。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球进定的时候，身在空中的潘天一身边却再次高高跃起一个黑影，正是刚才补防过来的苏策！
他就伸出那只白白的大手，修长的手指犹如五颗陨石一样，快速的坠落下来。目标正是自己手中的篮球。
潘天一钢牙一咬，也展现出了自己强大的腰腹力量，缓缓下落的身体强行腾挪了一丝。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的程度，但是也足够了。
苏策原本盖帽的手，就这样打在了潘天一的胳膊上，而潘天一手中的球，也被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扔了出去。
“嘟”裁判哨响，示意苏策打手犯规。
二人同时落地，因为刚才在空中动作太大了，导致身体用尽了力气，下意识的互相搀扶着保持平衡。
同时惊愕的回头看去，这个球根本就没碰到篮筐，直接飞出场外。
裁判说道：“白队7号防守犯规，罚球两次。”
潘天一不禁得意的挥起了拳头。
你终于两次犯规了。
龙城这边，则传来一丝绝望的味道。
苏策就呆呆的站在那里，听见场边传来换人的声音。
我就这么下去了？这才两次犯规而已啊？
苏策忽然觉得自己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四周突然空空****的变得安静无比。而自己对周围的一切事物也都视而不见，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下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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