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准备出版
林秋涛这边离开之后，京南张家的那个张天琪也立刻离开了，只是来的时候他带着郑丽娜，走的时候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独自一人。
林秋涛带着小萝莉回到公司之后，让小萝莉帮忙把甜品发出去，给那些平日里买零食他林秋涛吃的女职员。小萝莉倒是乖巧得很，拿着一个个盒子噔噔噔到处跑。林秋涛将这副可爱模样看在眼里，是打心眼里喜欢。
可他孤家寡人的，总不能凭空变出一个女儿来吧。
想着今天郑丽娜的丑恶嘴脸，林秋涛便直直奔着秦纵横的办公室去了，进门以后，秦纵横倒是很敏锐地察觉到林秋涛的状态不对，走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回来的时候竟然满脸阴沉。
“你说我要是问他文霄落借几天孩子养养，他会不会同意？”林秋涛若有所思地开口。
“多半不会。”秦纵横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坐到林秋涛对面，捏着下巴，咦了一声，问道，“怎么，这出去吃点东西，还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嗯，以前那个郑丽娜，你记得吧，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带着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出去吃点东西，可没想到遇到她了。现在她傍上了一个什么京南张家的人……我反正没什么印象，京南什么时候有个张家。”林秋涛变戏法似的拿出秦纵横最喜欢的起司蛋糕，顺手放在桌子上。
秦纵横拿起蛋糕慢慢吃着，还一边吐槽道，“你要是知道就怪了，你个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卡在这么个点上，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京南张家，是京南的地头蛇，怎么，京南和燕京一衣带水的，你连京南张家都不知道？”
“他说他和他家老爷子去给我们家那个老头拜过寿，那时候的事谁还记得。”林秋涛摆了摆手，像嫌弃臭虫苍蝇一样不愿意再提京南张家。“你就说这家怎么样吧。”
“一般。”秦纵横闷头吃着蛋糕，忽然抬起头来看了林秋涛一眼，“你又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无非是让这家人，家破人亡，身败名裂而已。”林秋涛把玩着胸前的银色吊坠，打了个哈欠。
林秋涛这边进行着小插曲的时候，文霄落也到了秦纵横给他介绍的出版社——阳光出版社。
这家出版社也算是家大业大，既然是秦纵横介绍来了，就不用担心别人会坑他一手。文霄落很是安心地来到前台，询问了武侠编辑室的位置。
前台的小姑娘用很是古怪的眼神看了文霄落一眼，然后告诉了他位置。
在二楼的一个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小房间前，挂着武侠编辑室的牌子，文霄落敲门之后，过了将近二十几秒才有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招呼着他进去。
“打扰了。”文霄落掏出口袋里的U盘，上面是他这两天赶工补完的整本射雕英雄传。
进去之后，文霄落只看到整个房间里是几堆摞得高高的书卷，其中甚至有一些泛黄的线装本书籍。有新有旧，各类陈杂。又过了片刻，才有一个戴着黑边圆眼镜的老者从这些书卷堆当中钻出来，一边捶着腰，一边伸出右手跟文霄落打招呼。
文霄落急忙上前握手，笑着说道，“您好，我是文霄落，是来投稿的。”
“你好你好，我是这家出版社武侠部门的主编，白云龙。”老编辑将先前卷起的袖子给撸下来，扶了下眼睛，示意文霄落与他一同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紧接着老编辑又找了一圈，发现没有茶水待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声见谅。
“没事，白主编您就不用客气了。”文霄落因为白云龙率真的举动感到非常自在，对这位硕果仅存的武侠部门编辑感观也相当不错。
“你是来投稿的？照理说现在像你们这么大的孩子，接触多的应该是玄幻仙侠这类东西啊？更何况你小小年纪，就肯去钻研琢磨武侠的根底精髓？”白云龙有些担心。
毕竟武侠已经没落了许多年，刚开始有那些大师在的时候，可以算是枝繁叶茂，蓬勃发展，可那些大师或封笔或离世之后，后面的跟风者写出来的东西，已经不配武侠二字了。当初可以被称为武侠作者的人当中最年轻的可以也有三四十岁，哪里有像文霄落这么年轻的。
“您担心是应该的，这么多年武侠圈内良莠不齐的现状毕竟让人堪忧。”文霄落一眼就看出了白云龙的担心，说着拿出了U盘，递给白云龙，“不过也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您可不要简简单单以貌取人。”
白云龙看着文霄落自信的姿态，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不过有一点总是不错的，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
白云龙于是拿上U盘，在电脑上读起了文霄落的原稿。
射雕英雄传作为前世金庸先生传世名作射雕三部曲的第一部，质量是不容置疑的。因此仅仅是第一段由说书人带起的叙述，就让白云龙看直了眼睛。单单看这本书的文风笔力，那也称得上大师啊，而且比当年武侠鼎盛时期的许多大师都要来得好！
更让人眼前一亮的是，武侠故事与历史背景熔铸一体，其中侠的精神体现得淋漓尽致，而且与从前那些武侠中的侠义精神有所不同，除了江湖层面上的行侠仗义，更是多了家国之思，民族大义，**气回肠，磅礴浩大，直教人拍案而起，久久不能平复。
读到兴起时，白云龙甚至呼吸为之凝滞。
其中万千人物，各有姿色，各有其神采，各有其命运。而这虽然是群像，行文之中却能很好地将所有群像角色的命运收束在一条线上。最让人耳目一新的，就是不同于一般作品的人物定位。
这一世的很多作品，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好人总是尽善尽美，让人喜欢，坏人则无可救药，没一个人喜欢。
可在射雕英雄传当中，即便是如梅超风一般的邪魔角色，也让人心生悲悯，牢记在心。
说一句非常俗却非常传神的话——这之中的每一个角色，都是有些有肉有灵魂的。
白云龙一口气读了不少，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投入，失礼了。他一下跑到文霄落面前，握住文霄落的手拼命摇，“文先生，你可真是我们武侠编辑部地救星啊，这样一部作品，简直就是传世经典！”
文霄落哈哈一笑，说道，“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文先生，您可以叫我小文，我就叫您一声白叔，怎么样？”
“行啊，我这都恨不得和你称兄道弟了。”
文霄落连忙摆手，示意白云龙坐下说话。“那可千万别，我可受不起。”
白云龙连忙坐下，平复情绪之后，这才说道。“实不相瞒，其实在你来之前，我们武侠编辑室就要解散了。因为这么多年，武侠式微，没有一部值得出版的好作品，我们这些人走的走，散的散，到现在还剩我白某人一个。能撑到今天靠的是什么，其实就是个情怀。想当年，我自己也写过两本像样的武侠小说，可我现在拿了你的一看，我当年写的那叫什么东西。不光是我的，当年很多不错的武侠小说都算不得什么！”
“白叔谬赞。”文霄落小小谦虚了一下。可他这一谦虚，白云龙倒不高兴了。
“我白云龙当了几十年的编辑，说我对你是谬赞，那不是说我地专业素质不够吗？”白云龙说道，“好就是好，没得说。”
“那既然白叔你这么满意，咱们是不是该谈谈正事儿了？”文霄落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条件。“多的也不消您来介绍了，我知道这卖书是两种卖法，一是买断，二是分成，我要分成，每本书我要百分之三十的分成。”
“百分之三十，这可有点黑良心了啊。”白云龙像个老小孩儿似的嘿嘿笑着，“书好是不假，可你小文是个新人，没什么名气，出版社这边总要想办法给你宣传吧，宣传的钱，就从分成里扣掉了嘛。”
“宣传能要多少钱，一本书一百二十万字，合成大部头卖，怎么说也要卖个两百多，销量按五百万来算……”
文霄落这边还没说完，就被白云龙打断了。
“打住打住，你说销量多少？怎么能按五百万册来算呢，你小子心也太大了。”白云龙都被文霄落的大话给吓蒙了。
“那白叔认为卖不到五百万？”
“五百万？这年头的武侠小说，能卖出一百万就谢天谢地了。”白云龙叹了口气，确实是时过境迁，武侠小说地位大不如前了，“这样，我拿自己的身份给你担保，让公司能给你个百分之十九的分成。”
就实而言，一个新人，还是武侠小说，能拿到百分之十九的分成，真的相当不错了。
可是文霄落明白射雕的价值，百分之十八是绝对不够的。
文霄落突然灵机一动，“这样，既然您认为一百万册就已经很不错了，那我就卖这一百万册的分成，百分之十八。”
“就让我们发一百万册，这一百万册拿百分之十九？”白云龙仔细想了想，好像还行。
“不过我可要提前说明一声，这一百万册发完之后，出版社如果还想要发行权，我可是会狮子大开口的。”文霄落笑道。
“好。”白云龙何其老道，真要到了一百万册还要加印的时候，他白云龙可是高兴都来不及呢。
于是出版社这边拟定合同，文霄落交付原稿，与出版社签订合同，射雕英雄传的出版事宜就这么完成了，只需要等上半个月，射雕就能够出版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