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折戟沉沙铁未销
柳永过世之时，不管是阳春白雪达官显贵，还是下里巴人花街柳巷，都有众多他的慕名者去坟前祭拜，也是不虚此生啊！
想到此，云龙起身倒酒复而坐下。
倾身聆听师傅教诲。
老人深邃的眼神越发明亮，凝视云龙半晌，不禁长叹一声：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说的就是你们呢。你冰雪聪明，就不要再纠结落榜之事了！＂
师傅复又端起酒碗。
＂孩子，你命运多舛，注定坎坷，从小被遗弃，现在高考落榜也是命里注定的，成功的路千万条，不要纠结一时一事的得失。一切看开方能海阔天空。＂
＂来来来，咱们爷俩今日畅饮一番！＂
说着话同时，师傅又端起来酒碗站起身，和自己面前的酒碗碰了一下。
云龙赶紧也站了起来。老人神色一正道：
＂此时起开始你就是成年人了，你注定要离开师傅身边走自己的路了。师傅已经尽己所能、倾囊相授。千万要记住师傅这些年教你的东西。＂
＂师父，我才十六岁呀，要十八岁才是成年人呢，我哪也不去，就一直陪在你身边。＂
云龙现在想起自己当时撒娇般的摇晃着师傅胳膊时的神态，不由得对着夜空露出一丝苦笑。想起师傅说道：
＂孩子，你我有缘，今生在一起相依为命了十六年，上天对我已经不薄了。人要顺应天理不能贪心。别的民族可能是十八岁才视为成年，但在我们完颜家族不行。”
师傅说到这里也不由得看着自己笑了起来，那种笑里颇有深意。
看得云龙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完颜家族十六岁就要娶老婆生娃了。我们太祖皇帝十岁时弯弓射箭就可百步穿杨，十一岁时便杀狼剥皮给自己做了身战袍，十二岁时就敢和黑瞎子玩命。你已经不小了。＂
云龙听得目瞪口呆，犹自记忆犹新。
今天师傅说的话他闻所未闻，这些年以来，老人的身世从未向他吐露一分一毫。
＂这把短刀，就当成人礼师父给你的礼物吧。＂
老人说着从腰间摘下日夜都要佩戴的那把红绿宝石镶嵌的短刀递给云龙。
＂这把刀已经有八百多年历史了，是我完颜家族的传承之物。当此垂暮之年，已再无可用之时，就传给你吧。＂
云龙不敢违拗师傅。
躬身双手接过短刀插于腰际。
云龙记得师傅的那声长叹之后幽幽道：
＂本来这些秘密应该带到棺材去的，现在社会安定国泰民安。早已经不是我们那个时代喽。使命也罢，责任也罢，信仰也罢，你的人生才开始，你自己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
师傅又端起酒碗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老人自衬已近天命时日无多，遂决意要把这些年尘封的秘密告诉一些给少年。
索性说个痛快。只是云龙还缺少历练，只能有选择性的告诉他。
云龙静静的倾听并未插话。
老人接着道：＂龙儿，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年纪了？＂云龙一怔沉思道：＂师傅有七十多岁了吧？＂
＂哈哈……还七十多？就知道哄你师傅开心。为师已经九十有八喽，想当年海东青把你捡回来那年我都已八十二喽，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转眼你都有十六岁了。＂
想想在千里冰封的时节。
海东青叼回来在襁褓中的待哺弃婴。
如今已身高体壮。
十六岁的年纪怕是比二十多岁男人的都要健壮，身手尤其了得。
绝对是个不世出的习武天才！
＂师傅，您应该是上个世纪大清国出生的吧？是光绪帝时期生人？＂
师傅哈哈大笑起来，举起酒碗，和云龙酒碗碰了一下，道：＂不枉我教你，能算出师父的年代！不错！不错！＂遂举碗喝了一大口。
云龙脸一红，也不好意思的喝了一大口。
＂我是光绪十六年的生人，你算一算，看是不是九十八喽？＂少年颔首表示认同。
＂师父那我是从哪来的？您能告诉我吗？＂
云龙这些年数次问老人，老人始终一句话，等你长大了自然就告知你了。不必多问精读国学练好功夫就行。后来自己也就不问了。
老人的思绪被云龙的提问，想起十六年前的那个满天飞雪的寒冬，海东青在寻找猎物时无意间救回了这个襁褓中的弃婴。
不由喃喃自语：
＂十六年了……真是白驹过隙呀。”
“你我师徒缘分天定，是海东青救了你，当时你嗷嗷待哺，没有母乳怕养不活你。便到山里抓了一只正在哺乳的雪豹，连母豹带两只小豹子一起回来。你是吃豹子奶长大的。＂
＂那雪豹后来呢？＂
云龙真担心师傅把雪豹杀了。但转念一想，家里还没有看到豹皮的制品。
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当然是放回山林了。它救了你我自然不能将雪豹杀了。你半岁的时候就可以吃小米粥里放些碎肉了，雪豹也就完成使命了。当时雪豹和两个半大的崽走时还恋恋不舍呢！＂
＂那我的父母在哪里？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云龙急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我也下山去打听过，也没人说谁家里丢了孩子的。一直没有线索。不过你当时的身上有一块玉佩，就是你现在挂到脖子上的。其他一无所获。＂
老人说着话然后又端起面前的酒碗：
＂你的身世我知晓的都告诉你了，以后你想找你的父母只能靠你自己去寻找谜底了。师傅恐是无能为力了。＂
随即将酒一饮而尽。大喝一声：＂倒酒！说好的痛饮一番的，你这酒怎么不见少啊？＂
云龙知道师傅酒量极好，也不劝阻。
径自站起身给师傅和自己的酒碗填满。
＂你知道你的名字为什么叫云龙吗？师傅可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这里头可大有深意！＂
师傅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师傅，愿闻其详？＂
云龙干脆也不猜了。
在师傅面前，老人家的睿智在岁月的沧桑际遇中没有人能探寻到他内心的所思所想。
那是一潭千年的枯井，经历了太多太多的波涛汹涌。世俗的东西根本就无法入老人家的眼里。
天高地阔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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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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