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恐怖力量
第7节 恐怖力量 末日升龙 青豆
我对着女装店门口的玻璃门左盼右顾好一阵子,确定自己已经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相貌,这才进去选购服装。我大声地对女店员说要给女友选购生日礼物,立刻有四五个环肥燕瘦的女店员围拢上来,将一件件五光十色价值不菲的外套呈现在我面前。我对女装一无所知,只好装作内行地随便挑选了几件。虽然不知究竟价值几何,但是从店员们喜形于色的表情来看,绝对不会便宜到哪里去。接下来在女鞋店我也照章办理。只是在买女装内衣的时候有些麻烦,我像个大熊猫一样被店员和顾客评头论足了好久。
只不过当妙舞当着我的面换上这套嫩黄色的内衣的时候,这一切都值回了票价。并非我故意要呆在那里,实在是她连怎么穿戴连裤袜和纹胸都不知道,我只能亲自动手。
我还在她的内裤和连裤袜后面剪了一个小洞,以便她那条不知什么时候会长出来的尾巴留出余地。
我看着她——她的头上戴着大大的茸毛猫耳状耳罩,身上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蓬松滑雪衫,手上套着厚厚的猫爪手套,粉红色的超短裙下面是保暖黑色网袜,脚上则是一双厚厚的年糕鞋。手套和耳罩都是我到COSPLAY商店买来的特制饰物,这样就算她在大街上变身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在这一刻,再想不到公司的纠缠,只想彻底将她拥有。至少,不能放她出去,被满街其他男人的目光凝视……
不知为何,想到那个情景,心中一阵烦闷。
“走咯,我们走吧!”她将我的右手牢牢抓住,笑得很灿烂。
“嗯……”
今天是正月里难得的好天气,天上的云朵被柔和的阳光晒得蓬松,懒洋洋地浮动。我带她来到吴山路,一条便宜货和美食街。因为已是年初八,各式商店大多开了门,售货员养足精神,一个个笑容可掬;路旁的流动小摊也摆了出来。大街上熙来攘往人头攒动,闹哄哄地十分热闹。最开心的是孩子们,兜里鼓鼓的装着压岁钱,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风车,在人群当中钻来钻去,发出水晶碰撞一样的笑声。有些工人已经在高处悬挂灯笼,为元宵做准备了。
除了天空中时不时掠过像乌鸦一样的黑色悬浮飞车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美妙。不过这也没有办法,那些大都是政府官员们的座驾,他们都是人民的公仆,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为人民服务。
“我叫妙舞,你好。”“我的名字叫妙舞,你叫什么?”“我是妙舞……”令我有些头痛的是,这个小猫女对自己的新名字十分兴奋,每路过一个小摊子,都要这样对摊主打招呼。不一会儿她的手里就抓满了糖葫芦、棉花糖,甚至还有一个拨愣鼓,之后路过的烤小鱼摊和饰品又让我大破其财。我想一个女人可能不会戴纹胸,但绝对不会不对逛街感兴趣,这大概就是本能吧?
“好玩,太好玩了。我看得……眼花缭乱。”她微微喘着气,兴奋地说。
我怔了一下,她说话越来越流利,甚至用了一个成语——尽管用得并不十分恰当。看来她并不像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我确信她是患有很严重的失忆症,才会显得如此单纯。
这就是说,总有一天她会恢复记忆,然后离开我。
我停下脚步,自己是怎么啦,仅仅四五个钟头之前,不是还急着和她撇清关系来着?难道只不过半天时间,就再也离不开她了?
“来呀,快来!”她拖着我的手,拉着我凑近一家商店的橱窗。她几乎把鼻子贴到玻璃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橱窗里展示的一件商品。
那是一个暗红色的带铃铛皮项圈,旁边竖着照片:一只白色的波斯猫戴着它,眯着眼睛在太阳底下睡大觉。
“好漂亮啊!”
抬头一看,这是一家宠物商品店,专门贩卖各种宠物周边商品。
“你要这个干什么?”
“如果把它戴在脖子上,跑起来的时候铃铛是不是就会不停地响?”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她修长的玉颈套着项圈的动人景致,不由自主地走进商店。
“老板,这个怎么卖?”
“五十五块,优惠价,怎么样小伙子?”一个秃顶大叔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
“帮我包起来。”
“好,请问要刻什么字?”
“怎么说?”
他解释道,通常顾客都会在项圈上刻上宠物的名字以及自己的家庭地址,以便万一宠物丢失容易找回。我让他刻上了妙舞两个字,在这两个字的内侧相应位置则刻上我的名字,方平。
我在一个拐角处就帮已经迫不及待的妙舞戴上了项圈,可惜冬天衣领高,看不太清楚。铃铛的声音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好像春天解冻的小冰块在溪流中互相碰撞发出的欢笑。
之后我们去了贴沙河,坐在大桥边沿,把脚从栏杆之间伸出去,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看太阳渐渐落倒河里。妙舞一件一件试从市场上淘回来的饰品,笑得无拘无束,我则默默抽烟,满脑子都是肮脏透顶的想法。
——这个女孩突如其来地闯进我的生活,像颗子弹一样将我预备过的循规蹈矩的人生完全击碎,不由分说把我带到另外一个充满危机和虚幻的世界,并且要我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但在我心底里,又未尝不在渴望着这种九死一生的惊险生活呢?过去的二十年,我不一直在过这样的生活吗?地球上的春天到了,一切生命都开始复苏。我心底里的严冬也已过去,各种欲望和想法正在蓬勃生长。
晚上是在阿妈的病房里面过的,因为我不确定是否能够控制住自己。更何况我和她回来的时候被房东严妈妈看到了。这个胖乎乎的本地阿姨知道我是个有一笔款子的退伍兵,一直在怂恿我把她这套出租房买下来。现在看到我带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回来,更加七嘴八舌不遗余力。为了表明立场,我干脆彻夜不回。妙舞当然死活不让我走,我连蒙带骗,又许下好吃的零嘴和更多的饰品,这才成功脱身。
——当然,上面这些都是骗人的蠢话。事实上她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问题是一旦我接受她的诱惑,我就在麻烦中越陷越深。有一些东西在血管中跳动,在跃跃欲试。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那是什么,总之我感觉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好似梦境的最后几秒钟,一切逐渐破碎,另一个自我即将升起。
也许就在今天,也许是下个月,将有麻烦。
初九的天气比昨天还要好,暖烘烘的太阳晒在身上好像四五月一般,又没什么风。早上,我用轮椅载着阿妈,到病房顶楼的天台晒太阳。
因为护理得当,这两天阿妈的情况看上去也好得多,我将儿时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讲出来给她听,她只是默默地朝我微笑,一点也看不出脑部受创的样子。
我想起在父亲的葬礼上,阿妈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番话:“儿子,千万在这里把眼泪哭完,不要带回家去,不要带回去!”
通常我都可以做到,除了像现在这样的时候……
我们继续说了一会儿话,想下楼去吃午餐,门楼处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声。我急忙转到阿妈身前,望那暗处看去,却是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娇小女人,被一条粗壮的黑手捏着喉咙,提在半空。
这女人身量已经算是高的,可是被那黑手卡住,离地面竟然还有半条小腿的长度,可见提着她的那人是何等魁梧了。我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已将这女子抛了过来,这才认出原来便是照顾阿妈的护士朱小姐!
与此同时,那黑壮大汉吼道:“操,那婆娘在哪里?”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注视着楼梯口。一共六条大汉鱼贯而出,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
虽然因为昏迷七年,战力不比当年,但我眼光仍在。排头的粗壮大汉足有两米左右身高,左眼下面有一道十分明显的青色胎记。全身鼓胀着发达的肌肉,绝对不是健身房里能练出来的那种。
他身后站了一个看来比较矮小斯文的年青男人,在这些人十分扎眼的皮衣和牛仔服当中,唯有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但是我却可以从他危险的眼神当中了解到,他的战力绝对不在那青瘢大汉之下。
其余四人看来也能征惯战,不是泛泛之辈。
那大汉走上一步,又一把将朱小姐拎起来,冷冷问道:“是这婆娘?”朱小姐惊恐地抖了抖。大汉随手一扔,竟又将她丢出四米开外,昏了过去。
那西装男人笑道:“三哥你总是这么粗鲁,莫非昨晚火气泄得不够么?”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尖细的嗓音就将形象完全破坏掉,显得阴险狡诈。
其余众喽啰也一同笑了起来,只不过眼睛却一直往我这边瞟,我被他们打量得很不舒服。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乱闯医院!”
那大汉还未开口说话,身后一个右手绑着铁链的喽啰叫嚷起来:“你又是什么东西?赶快让开,身后的那个女人我们要带走,识相点就滚,大过年的老子们也不想动手。”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阿妈怎么会和这些黑道大爷扯上关系,啼笑皆非地问道:“各位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母亲患病在床多年,恐怕和各位没什么关系。”
那大汉瞪大了眼睛道:“你是她的儿子,那不就是展定鸿的野种?”我听到教官的名字,自然愣了一下,却没有留意他后面说了什么,顺嘴接了一句:“你说什么?”
持铁链的喽啰抢道:“嘿,我们早就查出来了,展定鸿一直在资助这婆娘的医药费,今年连年都没有在家里过,这婆娘不是他的姘头是什么?想不到那王八蛋居然养了你这么大个野种,这下他不服也不行了。”
我勃然大怒:“什么!”
那铁链男子跨前两步,一点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狞笑道:“别动,动就敲断你的骨头!”
他伸出右手想要搭住我的肩膀,其余五名匪徒见我不再言语,以为我软弱可欺,也不上前。
他们错了,虽然现在的我没有那么好的身手,但即便要我付出生命,我也不会让这班人渣动阿妈一根头发!
他靠近了。
我装作惊恐地往后躲闪,双手缠上他绑着铁链的手臂。在手臂上缠上一条铁链,看上去确实威风至极,其实却极大地影响了手臂灵活的运用。我以手臂作为支点,将他的肘关节朝反方向狠命一扳,他的手臂里发出好似木板断裂的声音,一截断骨立刻从皮肉间刺了出来。这条右手算是废了。
我当然没有停手,顺手揪住他的双耳轮廓,把他的身子猛地拉过来,同时以膝盖狠狠地撞击他的裆部,可以明显感到那地方被撞得一塌糊涂,这家伙立马翻了白眼。但我的攻击还没完结,双手自他耳廓滑下,环住他的下颚,用力一扭。颈骨应声而断。
他歪歪斜斜地烂在我腿旁,连叫痛都不会了。现在还剩五个。
我本以为这一手至少可以震住他们片刻,叫他们在搏斗中有所顾忌。没想到剩下三个喽啰根本没有半点慌张的表情,抽出弹簧刀朝我包围过来。
我把手中已经瘫软的匪徒朝中间那喽啰身上使劲丢去,趁那人伸手接住同伴之际,人已向左边的喽啰冲去。那喽啰见我主动出击,大吼一声,举刀朝我刺过来。
像这样的黑道份子,或许体格尚称强健,但出手全凭一股血气之勇,没有特别有效的招式。我和他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弹簧刀已从左肋旁穿过,被我用手臂紧紧夹住。那喽啰使尽力气想将刀拔出,冷不防我突然一松手臂,整个人被惯性朝后带去,我趁机弓身上前,手掌自下而上猛击他的下颚。只听“咔吧”一声,他惨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里面还带着几颗屎黄色的牙齿。在我全力施为之下,他的下颚变成一团碎骨,这辈子看来是不用想再吃核桃之了。
又解决一个。我的呼吸却急促起来,手脚也有些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脑门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层汗珠。毕竟已经卧床了七年,身体怎么吃得消这么高强度的运作?
还未等我喘一口气,那两名喽啰的刀已经划了过来。我就地一滚,将地上这人的弹簧刀攥在手里。这种数寸长的小刀只适合挥刺,根本无法格挡,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大口呼吸着带血腥味的空气,试图使身体尽量进入状况。这两个喽啰的刀法虽然并不出色,但是配合着那种疯癫狂躁的气势,模样也颇为可怕。我回忆从前学过的战技,左闪右挡,右臂还是被划中一刀,幸好冬天穿的厚,伤口很浅。血流出来,很温。
我横下心,眼见左边的褐衣喽啰一刀刺来,不闪不躲,硬生生看他把刀扎入我的肚皮。这一刀看似严重,但因为衣服多,又故意收腹,腹部皮下脂肪丰富,其实没什么大碍。这喽啰面露喜色,正要转动刀柄,冷不防我从下一刀挑进了他的裤裆。这些人为了方便打斗,裤子穿得很薄,很容易就将他大腿根部扎出一个大洞,可能连阴囊都扎穿了。
无论多么凶悍的男人,在这个部位受到重创之后,都不可能再有战斗力。这喽啰触电般抛下刀,捂着裆部乱蹦乱。我趁机运指成凿,一凿便将他的右眼叼出眼窝。
他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呻吟。血从手指缝里慢慢溢了出来。他用另一只手在地上慢慢摸索失掉的眼珠。
剩下那喽啰已经看得呆了。
身后突然暴起了一阵雷声:“走开!”一股旋风刮起来了!
我拔出搭在肚子上的匕首,看也不看便朝后甩去,手上另外一把则往后斜挑上插。
一股骇人怪力传来,右臂如遭雷击,痛彻心肺。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朝前迈了两步,背后猛地一沉,身子再飞出去四五米,重重地摔在地上。
倘若不是及时往前两步,卸去一部分力量,这一击说不定会把脊椎都踢断。
我喘息未定,抬头看去,那高壮的青瘢大汉面色阴沉地大步走来,双手捏住我掷去的弹簧刀,竟然硬生生捏断了!
“你是在找死!”
巨汉一脚踢来,我连滚带爬地向后窜去,他的靴子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水泥地竟被踏出一个浅坑,想来鞋底一定是镶了铁板的。
他身体庞大,动作却比我还灵活。一脚未中,又是一拳砸来。此时我还未完全站直,根本摆不出架势,只好胡**叉双臂来作抵挡。他一拳砸实,我又飞了起来。等落到地上的时候,全身的骨头都在痛,两只手却全无感觉,好似都被锯掉了。
青瘢大汉交叉双手,骨骼间发出“咯咯”的响声。
“啊……”这是阿妈的声音。我朝她那边看过去,只见阿妈蜷缩在轮椅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浑身瑟瑟发抖。
该死!这一切都被阿妈看到了,医生和我说过阿妈不能够受到刺激的!
该死,该死,该死!
我颤巍巍地站起来,勉强举起了双手。我不会让这些人渣……伤害到阿妈。
绝不会!
青瘢大汉的拳头在我的视线里慢慢变大,好似一柄铁锤呼啸而至。我全身的血液都烧了起来,热气熏得脑子发胀。我也不知为什么,最后竟闭上眼睛,全力挥出一拳。这一拳下去,自己的手臂恐怕保不住了,可也顾不上了。
“轰!”
我睁开眼睛,青瘢大汉不可思议地跌坐在三米开外。他也满脸惊异地望着自己的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轰了出去。
我渐渐感到右手又麻又痒,但是却肯定没有断掉,举起手细细观察,手心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长满了细小的淡青色鳞片,好像蜥蜴的爪子一样。
青瘢大汉低嚎一声,再次一拳捶来。我咬牙又和他硬拼了一记,这下把他砸退了七八步远,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右手,似乎经过这次撞击之后,越发不像人类的手了。指甲已经变成尖利的骨质,指间也长出了一点点蹼状物质。用左手捏捏,好像是在捏一块铁一样,又冷又硬。
与此同时,一种神秘但凶猛的力量,也从怪手传到了心脏,再由心脏释放到身体四处。脑中突然产生强烈的欲望,想把眼前看到的所有一切都撕碎。
那青瘢大汉不知从怀里摸出个什么东西套在手上,朝我冲过来。等到离我只有两三米的地方,才看出那是个带着三根铁刺的手扣子,也就是俗称的“孟加拉老虎”。他这一拳砸来,真有如猛虎下山一般凶猛。
虽然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和他硬拼,但身体反应却快了一步,怪手已经握拳击出,拳头正好打在从他指缝间伸出的三根尖刺上。
他惨叫一声,两段白森森的骨头突然从腕关节处钻了出来,拳头上所有的皮肤都爆了开来,整条手臂好像没有支撑般挂了下去。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上前扣住他的领口和皮带,竟然将这个超过一百公斤的大汉猛地举过头顶,狠狠丢了出去。所有的怒气仿佛也找到了发泄口,身体一时畅快无比,忍不住高声吼叫起来。我这辈子从没有吼得那么大声,附近楼房和树木间栖息着的鸟群也被惊动,一群群飞离。
“吼——”自己好像站在山巅的百兽之王,绝对没有人可以侵犯我的权威!
可是,正当力量达到最高峰,我正尽情发泄着郁积的情绪之时,一道闪电突然嵌进心脏,我忍不住跪倒在地。
心脏疼痛,竟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我知道这几个月来疼痛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但是再怎么短也从未在一个星期里发作两次。而我在拘留所里才刚刚发作过。
但是现在它来了,就好像一把电动旋钉机,将一颗一颗钝头螺丝钉,慢慢地打进我的心脏。疼痛像涟漪一样从心脏扩散到四肢,直到指尖,似乎每条神经都被烧红了。
痛啊!
我开始不由自主地**,吗啡……
那个一直没有动作的西装男人开始慢慢向我靠近。一个黑影出现在怀里,我看清了他令人作呕的面孔,接着他把一柄弹簧刀完全捅进我胸口的死肉,刺入正在抽搐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