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缘尽
自得了祖师为他量身创造的功法之后，秦云便日日修持，分秒都不舍得浪费，连和猴子切磋的次数都直线下降。
这让猴子误以为秦云怕了，不免膨胀了不少。
不过，秦云也没有在意，只待剑道有所成就，然后再好好给猴子上一课。
越是参悟就越是感觉这套功法的不凡，在剑道一途秦云每时每刻都在进步。
因为祖师并没有给这套功法命名，所以，秦云就将其命名为《菩提剑经》。
最让秦云感到惊艳的是，这套剑经中所蕴含的心灵和空间妙道，简直臻至化境。
以至于现在的秦云，就算有众妙之门的帮助，依旧参悟不了。
不过，因为这次祖师传道手段很不一般，就算秦云现在无法参悟，但祖师留下的道韵依旧牢牢烙印进了他的灵魂。
只要境界到了，他彻底掌握这些妙道，那都是早晚的事！
也因此，秦云越来越能体悟到祖师的良苦用心，对祖师也是愈发的感恩戴德。
岁月如梭，转眼，春归夏至。
是日。
秦云又带着一脑子疑问找到了祖师。
秦云：“师父，近日我参悟您传给我的剑经，我感觉其中凝剑心、化剑魂、锻剑骨、铸剑体等等步骤，极度类似让剑蜕凡成仙，请师傅解惑！”
祖师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秦云，你觉得你的仙剑如何？”
秦云道，“我以师傅所传《锻器篇》的方法，成功让斜月三星剑从后天逆返先天，成就先天剑胎，也算是仙剑初成吧！”
祖师摇头，“你这口剑，目前还算不得仙剑，只能算得上是通灵之剑。仙者，长生久视，超脱凡尘，你这口剑可超得凡尘？”
秦云咋舌，没想到祖师对“仙剑”两个字的要求竟然这般高。
秦云：“剑也可成仙？”
在秦云的记忆中，西游世界还真没听说哪个兵刃能成仙的。
祖师捻着胡须道，“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你这口剑虽未生九窍，但你为剑主，你之九窍也是剑之九窍。“
“人剑合一，日日修持，斜月三星成就剑心亦为剑主成就剑心，斜月三星成就剑骨亦为剑主成就剑骨，斜月三星蜕凡升仙，亦相当于你这个剑主二次成仙，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也！”
听到祖师描述的未来图景，秦云不由心生向往。
待这口仙剑以祖师的高标准成仙的时候，秦云甚至有了成为一方巨擘的资本。
到时，或许就有资格直面观世音菩萨、镇元子这等大能。
就在此时，一阵喧哗声却是传来。
声音之大，将祖师和秦云两人论道的兴趣都完全扰尽。
时至今日，秦云早非吴下阿蒙，只是稍微一分辨，就洞悉了吵闹之声缘何而来。
熟悉“剧情”的秦云，也自然知晓，就是这次吵闹和卖弄，让祖师正式将猴子给赶出了三星洞。
此情此景，他又该如何？
要求情吗？
秦云不由有些为难！
祖师道：“秦云，为师和三星洞所有徒弟尽皆缘尽，此行，为师会先严厉喝斥将悟空赶出师门。你和悟空感情最好，你去了，不落忍之下必然会为悟空求情……如此，只会让我们彼此都为难，你就先待在这儿吧！”
和三星洞所有师徒尽皆缘尽？！
祖师将猴子赶出师门，秦云知晓，但还真不知道其他师兄弟也随即被遣散。
秦云惊道，“师父，您这是要将所有门人尽皆遣散吗？彼时，世上哪儿还有我们三星洞一脉？请师父三思！”
祖师摆摆手，豁达道，“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缘分已尽，何必强求？”
秦云正准备再劝说，祖师却是再次开口。
“悟空走后，你也直接走吧，为了避免徒添伤感，为师就不再见你了！”
“师父！”
秦云大急，连忙道，“就算缘分已尽，也请师父给我一个告别的机会！”
祖师：“若真有心，又何必执着于这些小节？……最晚不要逗留超过三天！”
“是。”
秦云大喜。
感知到秦云的欢喜，祖师不由摇摇头。
“痴儿！”
“这个拂尘我随身携带已有几百年了，也算沾染了一些我的道气儿，就送给你当个剑鞘吧！”
祖师说着，就将随身携带的拂尘送给了秦云。
还不待秦云说些什么，祖师一步踏出，已然离开了小院。
看着手上的拂尘，秦云心情无比沉重。
一时痴痴，竟有些忘记了言语！
猴子不出意外因炫耀，被祖师赶出师门。
且被严厉恐吓，无论猴子怎么惹祸行凶，都不准说是祖师的弟子。
猴子无奈，只得悻悻离开了三星洞。
他怎么也想不通，只是一次小小的炫耀，为何就直接被祖师赶出了师门。
更让他遗憾的是，临别之际，竟然还没能和秦云告别。
在三星洞门口停驻良久后，猴子无奈一声长叹，连续翻腾数个跟头，径直向东胜神洲的花果山赶去。
猴子被赶出师门，让众弟子心有恻恻，不敢有丝毫逾越。
但让众弟子没想到的是，祖师只说了一句“缘尽”，就让他们所有弟子尽皆下山，自谋生路。
这完全把众弟子给打懵了！
众人尽皆跪地求情，可惜都不能改变祖师的心意。
众人无奈，只得收拾行礼，各自下山。
转眼。
曾经热闹的三星洞为之一空，只剩下秦云和祖师两个人。
在最后的日子里，秦云陪伴在祖师身侧，一起看遍了三星洞所有角落，不肯浪费一分一秒。
在三星洞，秦云不由回想起了，十年来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
祖师曾经的教导，也纷纷忆起，一切都恍若在昨日。
秦云这才恍然意识到，在他不算太长的生命里，在三星洞的日子，反而是他连续在同一个地方呆的最长的一段时间。
三星洞毫无疑问，就是秦云的……家！
但是。
无论秦云有多不舍，时间却也不会停下脚步。
第三日拂晓，祖师便催促秦云离去。
秦云虽然不舍，但也只能就此离开。
祖师虽没提过，但秦云还是感应到了，从猴子离开的那一日起，祖师的身影就愈发的虚幻，甚至不时还有法力不稳的波动传出。
对于新近踏上仙路的修者来说，这很正常。
但对于祖师这种级别的存在，却着实不正常。
秦云不由想起了前世看过的关于祖师身份的各种推测，而其中一个比较合乎情理的就是——祖师是如来的分身！
现在看来，这个猜测得到了进一步证实。
分身，又完成了任务……祖师这是要被如来“回收”了吗？
这一刻，秦云心头堵的厉害。
这一别，他或许永远也见不到这个手把手传道授业解惑恩师了！
关于祖师身份的猜测，秦云没有说半个字。
只是无比郑重的再次给祖师行了三个大礼！
“我的师父永远就只有您一个，他叫菩提祖师，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祖师背对秦云，摆了摆手，示意秦云离开。
半晌后。
秦云最后看了三星洞一眼，毗吟一声剑鸣声响起，人剑合一，化为一道剑光，从西牛贺洲消失。
感知到秦云离开，祖师不知是欣慰还是自嘲的笑了笑。
“有这样一个过于聪慧的孽徒，还还不知是好还是坏！”
与此同时。
距离斜月三星洞不远的灵山之上，一尊顶天立地的佛陀，正在为众多佛陀、菩萨、罗汉、揭谛、比丘尼讲禅。
感知到三星洞布局圆满，佛陀拈花一笑，就打算将分身收回。
但下一秒，佛陀脸上的笑容却是消失殆尽。
因为，分身和他本体的联系……断开了！
他竟然回收不了！！！
这怎么可能？
佛陀大惊，又讲了几句后，就急忙结束了佛会。
众听讲的佛陀、菩萨、罗汉、僧侣尽皆面面相觑，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让如来尊者都这般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