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戒严
鬼吹灯之盗破天机
“人血？”虽然早有预料，但当宋天豪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我还是被稍稍震惊了一把。
这里出现人血，说明刚才这草丛里确实有人存在，而不是什么山鸡或者野兔躲在草丛里面。对于这一点，在宋天豪喊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有所猜测，只是我无法确定，这里出现的会是谁？
是我猜测的山田和约翰逊一伙的接应者？亦或者是另一种猜想，那个切断了他们后路的另一方人马？
“人血的味道和动物的血有区别，我闻得出来。”宋天豪点点头，肯定了我的反问，接着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要是让对方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说不定我们会很不利！”
“不用去追那人吗？”我提醒道：“那人受了伤，我们说不定可以追上去...”
我的意思很明显，在这个年代，杀人灭口的事情我天天都有耳闻，对此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世道如此。反正有宋天豪在，估计这事也轮不到我动手。
虽然宋天豪没有明确告诉过我，但我还是有所了解，这小子在古墓里绝对对同行出过手。对于土夫子这种玩命的职业，他们本身已经把性命和名誉放在了一边，对于其他的土夫子，如果没有冲突也就罢了，一旦有两拨以上的人看上了同一个墓，结果只可能有两种。要么平分，要么刀兵相见。
尤其是当一个墓里宝贝少的时候，第二种的可能就会被无限的放大。不巧，我现在有种预感，我们的情况就是属于第二种。
那个石头一般的戒指，我不清楚它有什么价值，也不明白它能有什么用，但我可以猜到，那东西的价值比我想的要大。所以如果对方知晓了东西在我们身上，向我们动手根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当然不希望那人安然的离开这里。我不是什么冷血的人，但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一个山贼，为了自身安全，这种事情并不超过我的底线。
“不用了，情况不明，我们还是不要去追的好。”宋天豪并没有同意我的话，严肃道：“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人还是山下还有人，也不清楚他们有没有枪，这样追过去不妥。”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既然我的意见不管用，当然还是宋天豪来决定的好。
“我们别从这里直接下山，绕远点走。”宋天豪解释道：“我们最好不要和对方碰面，现在对方还不一定知道我们的身份。现在赶紧走，免得对方折转回来。”
“嗯！”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就准备从另一边离开。
“等等！”宋天豪喊住了我。
我回头看他，不解的问道：“干什么？”
“把那绳子拔了！”宋天豪指了指我爬上来的那根绳子，说道：“别让后面那家伙出来！”
“说不定之前在沙湖救我们的就是那人，我们...”我有些迟疑，因为这种可能性确实不小，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很过分？
毕竟要是那人真的救过我们，这么做就有些不妥了。
“别但是不过的，”宋天豪不耐烦的打断道：“那人既然敢进去，自然就有办法出来，我们去添什么乱。再者说了，是不是一个人还两说呢！”
“好吧...”我说不过宋天豪，只好跑回原地解开了绳子，接着和宋天豪一起绕了一大圈，直到到了傍晚，才安全的回到了山下。
晚上的黑水城城门会关闭，这是日本人定下的规矩，我和宋天豪也没有办法。而且小鬼子最喜欢杀一儆百，我们更不敢去出那个眉头。
我和宋天豪再次回到了破庙里，感觉一切都没有变化，就和我们之前来这里汇合是一样。就这么天为被地为床的睡了一夜，直到晌午时分，我才满足的醒了过来。
这里和古刹里不同，在这里不用担心那些突如其来的危险，但同时也不是一点危险都没有。很多时候，人都比鬼可怕得多。但不管怎么说，在这里我都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
我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了倚在墙角休息的宋天豪，此时的他双眼紧闭，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柱子边，就好像那些街边乞讨为生的乞丐一样。
“你醒了？”我刚准备动弹，宋天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准备一下，我们进城。”
“没什么准备的，走吧！”我对此毫不奇怪，从刚才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并没有真正睡着，亦或者，他一夜都是这么假寐着度过的。
我心里有些动容，难不成他每天都是这么休息的？
“我们最好先把那个戒指藏起来，万一城里的小鬼子在搜查这玩意，我们就被动了。”宋天豪接着说道，同时拿出了那个丑陋的石戒指。
“你藏好就行了！”我随意说道，现在石盒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干脆还是让宋天豪自己藏起来算了。反正宋天豪那里那么多的宝贝，我也不怕他黑了我的那一份。至于这石戒指的秘密，既然已经出来了，我也就没心情去追究了。
宋天豪对于我的话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一个人走出了破庙，就好像早料到我会这么说一般。
临到走出破庙的那一刻，才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你先进城去老侯那家酒馆等我，我过两个时辰再去。”
“那我要去找老侯吗？”我赶忙问道。
“随便！”宋天豪摆摆手，接着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暗自肺腑两句，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物，也跟着离开了破庙。
黑水城外，繁华的景象依然存在，进进出出的人群络绎不绝，和我来时没有任何区别。
排着队走到了城门边，我看了看城门口守卫的士兵，眉头不由的皱了皱。
城门前的纪律比以前好了很多，不为其他，只因为守城的士兵已经不再是那些伪军了，而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
虽然我很看不起那些伪军，但不管怎么说，那些家伙不会真的对我们这些老百姓怎么样。我作为山贼，说不定还能和他们套套近乎，了解一下现在城里的局势。毕竟我怎么说也算是间接的杀死了几十个日本人，这样两眼一抹黑的进城，心里多少有些心虚。
但现在这里换成了小鬼子，那情况就不同了，我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排着队，在这些家伙搜身之后，才好不容易的进了城里。
进到城里，大街上感觉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偶尔会路过一队纯粹的日本巡逻兵，而不是以前那种两三个日本鬼子带着七八个伪军的混编巡逻队。
“怎么一下子戒严了？”我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我和宋天豪干掉了那些日本兵，让这些家伙以为是国民政府军打回来了？
不过我来这里又不是闹事，所以戒严对我的影响不大，径直的朝着酒馆走去，很快我便到了街角的那家酒馆。
这里的生意似乎不错，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同时这样也容易让我混入人群。虽说我估计对方应该不知道是我们害死的那些日本兵，但心虚的人就是这样，总想着掩饰自己。
“老板，侯仙人在吗？”我走进酒馆，拉过一个路过的伙计问道。
“在呢在呢！”伙计很客气的回答道：“刚才还有位客人上去找侯仙人，要不您现在下面稍等一下，我给您泡壶茶。”
“嗯，好的。”我点头，这老侯生意还是那么好，真不知道这年头怎么算命的这么赚钱，倒不如我也摆个摊去当个算命先生得了。
伙计给我找了张桌子，我就这么坐在下面喝起了茶水，发现时间已至中午，也就顺手点了两个小菜吃了起来。
“咚咚咚！”也不知吃了多久，突然发现有人在敲我的桌子。
我抬起头，发现眼前的人正是之前离开的宋天豪。
“你小子闲情雅致啊！”宋天豪酸不溜丢的说道：“小爷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那要不咱再点两个菜？”我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是惺惺回答道。
“算了，”宋天豪轻笑着摇摇头：“你找那老东西没？”
“你指老侯？”我反问道。
“废话，除了他还能是谁？”宋天豪白了我一眼说道。
“没呢，伙计说有人在里面算命，我就顺便填了下肚子。”我解释道：“这都好一会儿了。”
“有多久了？”宋天豪似乎脸色沉了下来，问道：“你来这儿坐多久了？”
“你一走我就过来了，”我不知所谓，只是如实说道：“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了吧！”
“情况不对！”宋天豪突然低吼道：“我们上去看看！”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只能是跟着宋天豪跑上了二楼。因为动静太大的缘故，还把周围的人全给惊动了。
“客官，你的菜钱！”伙计在下面喊道。
我没有理会那伙计，因为我发现宋天豪的表现有些不对劲，所以只是快速的跟了上去。那伙计见我们是上楼，也不怕我们跑了，也就没有追上来。
宋天豪如我所料的停在了老侯的房间门口，似乎在偷听着什么。
我悄悄地跟了过去，也是凑起耳朵听了起来。
“你确定不再干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不。不了！”这一次是老侯颤抖的声音：“我真的不想干了！”
“我劝了你很久了，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下？”低沉声音再次响起。
“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洗手不干了！”老侯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不，不要，不要杀我！”
我在门外，闻言一惊，还不待我反应过来，宋天豪就已经推开了门。
“砰”的一声枪响，我如梦初醒的跟着宋天豪进了屋子，入眼的一幕是老侯一脸恐惧，一点点的从墙上滑了下来。一道黑影在窗边一闪而过，瞬间便跳下了窗户。
“戒...戒指”老侯看着我，声音低靡的说道，但只来得及说这几个字，就在我的面前断了气。
我看向宋天豪，发现他的表情阴沉的吓人，但现在我不知所措，只能硬着头皮问道：“我们怎么办？”
“赶紧走！”宋天豪咬咬牙，接着拉着我的手就往楼下跑......